摘星子叹了口气,说道:“八师弟,你我同门一场,苦是我力之所及,原也想饶了你。只不过……唉,要是这次饶了你,以后还有谁肯遵守师父的戒令?你出手吧!本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只要你能打败执法尊者,什么罪孽便都免去了。我站起来,这就出手吧!”
子却怎敢和他放对?只不住磕头,咚咚有声。
摘星子道:“你不肯先出手,那么就接我反招吧。”
子一声大叫,俯道从地下拾起两块石头,使轻向摘星掷去,叫道:“大师哥,得罪了!”
跟着又拾起两块石头掷出,身子已跃向东开角上,呼呼两响,又掷出两块石头,一肉球般的身子已远远纵开。他自知武功与摘星子差得太远,只盼这六块石头能挡得一挡,便可脱身逃走,此后袖挥动,在最先到的石头上一带,石反而出,向尘子后心砸去。
宋玄心想:“这人借力的功夫倒也了得,这是真实本领,并非邪法。”
子听到背后风专声轻急,斜身左跃躲过。但摘星子拂出的第二块石头跟着又到,竟不容他有喘息余地。子左足刚在地下一点,轻风袭背,第三块石头又已赶了过来。每一块石头掷去,都逼得子向跳了一大步,六大步跳过,他又已回到火焰之旁。
只听得拍的一声猛响
,第六块石头远远落下。子脸色苍白,手一翻,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便往自己胸口插入。摘星子衣袖轻挥,一朵蓝色火花扑向他手腕,嗤嗤声响,烧炙他腕上穴道。子手一松,匕首落地。全大声叫道:“大师哥慈悲!大师哥慈悲!”
摘星子衣袖一挥,一股轻风扑出,射向子身上,着体便燃,衣服和头发首先着火。只见他在地下液来液去,厉声惨叫,一时却又不死,焦臭四溢,情状可怖。毒王前派众门人只吓得连大气出不敢透一口。
摘星子道:“大家都不说话,嗯,你们觉得我下手太辣,子死得冤枉,是不是?”
众人立即抢着说道:“子死有余辜,大师哥帮他炼体化骨,对他真是仁至义尽。”
“大师哥英明果断,处置得适当之极,既不宽纵,又不过份,咱们敬佩万分。”
这家伙泄露本派机密,使师尊的练功至宝遭逢危难,本当凌迟碎割,让他吃上七日七夜的苦头这才处死。大哥顾全同门义气,这家伙做鬼也感激大师哥的恩惠。”
咱们人人有罪,请大师哥宽恕。”
无数无耻的言语,夹杂在子的惨叫狂号声中。宋玄只觉说不出的厌憎,转过身来,右足一弹,已悄没声的落在二丈以外,以摘星子如此功夫,竟也没有察觉。宋玄
正要离去,忽听得摘星子柔声问道:“小师妹,你偷盗师尊的宝鼎,交与旁人,该受什么处罚?”
宋玄一惊,心道:“只怕亚雪所受刑罚,比之也尘子更要惨酷十倍,我若袖手而去,心中何安?”
当即转身,悄没声的又回到原来隐身之处。
只听亚雪说道:“我犯了师父的规矩,那不错,大师哥,你想不想拿回宝鼎?”
摘星子道:“这是本门的三宝之一,当然非收回不可,如何能落入外人之手?”
亚雪道:“我哥的脾气,并不怎样太好。这宝鼎是我交给他的,如果我向他要回,他当然完整无缺的还我。倘若外人向他要,你想他给不给呢?”
摘星子“嗯”
了一声,说道:“那很难说。要是宝鼎有了些微损伤,你的罪孽可就更加大了。”
亚雪道:“你向他要,他无论如何是不肯交还的。大师哥武功虽高最多也不过将他杀了,要想取回宝鼎,那可千万难。”
摘星子沉吟道:“依你说那便如何?”
亚雪道:“你们放开我,让独自到雁门关外,去向哥把宝鼎要回。这叫做将功赎罪,不过我得答允,以后也不能向我施用什么刑罚。”
摘星子道:“这话听来倒也有理。不过,小师妹啊,这么一来,做大师哥的脸皮,可就给你剥得干干净净了,从此之后,我
再也不能做毒王派的大师兄了。我一放了你,远走高飞,跟着你哥逃之夭夭,我又到哪里去找你?这宝鼎嘛,咱们是志在必得,只要不泄漏风声,那姓乔的未必便贸然毁去。小师妹,你出手吧,只要你打胜了我,你便是毒王派的大师姊,反过赤我要听你号令,凭你处分。”
宋玄这才明白:“原来他们的排行是以功夫强弱而定,不按照入门先后,是以他年纪轻轻,却是大师兄,许多比他年长之人,么而是师弟。这么说来,这些人相互间常常要争夺残杀,那还有什么同门之情、兄弟之义?”
他却不知,这个规矩正是宿派武功一代比一代更强的法门。大师兄权力极大,做师弟的倘若不服随时可以武功反抗,那时便以功夫定高低。倘若大师兄得胜,做师弟自然是任杀任打,绝无反抗的余。要是师弟得胜,他立即一跃则升为大师兄,转手将原来的大师兄处死。师父睁睁的袖手旁砚,决不干预。在这规矩之下,人人务须努力进修,藉以自保,表面上却要不动声色,显得武功低微,以免引起大师兄的疑忌。子膂力厉害,所铸钢杖又长又粗,十分沉重,虽然排行第八,早引起摘星子的嫉忌,这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