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雄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冷盘酒菜送上,玄真道人执壶在手,自斟自饮,一连喝了五杯后,才用道袍衣袖抹去唇边酒渍,道:“唉!这事说来话可就长了,双侄女你是知道老道伯伯,素来爱玩爱耍,不拘小节,但这一次,可实在不好玩了。”
宋玄虽然和玄真道人相知不深,但见微知着,由他的言行举止,知道他的为人,必定十分豁达。
此时闻他叹息不已,满面忧色,不由十分纳闷,到底什么事,竟有如此严重,令生性乐观的玄真道人,摇头叹息呢!
李双双因心急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未曾在意,见老道伯伯尽是顾着喝酒,便催促道:“老道伯伯,到底是什么事,您倒是快说啊!”
玄真道人一听,皱着眉头,注视她片刻,才破颜笑道:“侄女还是和以前一样,脾气一点也没有改变,想起从前,在武德山上看到你梳着两条小辫子,走起路来,总是一蹦一跳的,真是……”
话未说完,李双双听他不说正题,却老不正经地提起往事,樱唇立即一嘟,玄真道人见状,立即改口道:“好啦!别生气,老道伯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了你,马上就说。”
李双双听得“噗嗤”
一笑,得意的膘了宋玄一眼。
玄真道人继续道:“第江里的这条妖龙,据说全身都是宝,因此武林人人欲占为已有,它的内丹功能洗髓伐筋,妖龙皮可制成宝衣,刀枪不入,最宝贵的,妖龙身上还有许多髓珠,能治百毒。”
说着,老眼望了李双双、宋玄两人一眼,又继续道:
“因此,这消息一经传出后,武林黑白两道,都纷纷赶来此地,连几个息隐多年的老魔头,也都。”
这件事李双双早已听过了,因而闻言毫不以为奇,只是内心尚有几个疑团,遂开口问道:“老道伯伯,那董国英是什么人呀?”
玄真道人闻言,不禁摇头一叹,道:“说起这董国英,行事只凭自己好恶,人介于正邪之间,鲜少恶迹,常年隐居在五台山,为五台山上代长老,数月前,不知他是如何得到消息,悄悄下山想独占妖龙之宝,岂知几次下水均被人暗中阻挠。”
说着一顿,又道:“那董国英一气之下,索性传柬天下,详述妖龙的功效,并且订于本月十五日,在无隙崖比武较艺,最后胜者才能下江中屠龙,他人不得拦阻,同时,他暗暗的约好几个久未出世的凶魔,准备联手在无隙崖上,大逞凶威,先镇住天下武林,再一同下江取宝。”
话一说完,宋玄心中对董国英的作法更为不满。
玄真道人并不知道宋玄内心的想法,他仰首喝了一杯酒,继续道:“人物,尽是些贪得无厌之徒,自然不肯轻易放弃争夺龙宝,而侠义中人,即使不愿贪得,却也不能让这奇珍异宝,落入凶魔手中。”
话声一落,李双双不禁好奇问道:“为什么呢?老道伯伯。”
玄真道人笑道:“这道理非常简单,倘若龙宝落入凶魔手中,岂不更助长了他的凶焰吗?日后,万一无人治得了他,那天下武林生灵,岂不都要遭殃了吗?”
李双双闻言,惊啊一声
,宋玄却悚然一凛,心中暗忖:“老道伯伯说得极是,怎的我以前并没有想到这点呢?”
心念及此,他不由深深佩服玄真道人的阅历和见识,同时也下定决心绝不让那妖龙内丹落入恶人手中,以免涂炭生灵。
三人一阵闲话家常之后,宋玄正想起身告辞,摹然,外间传来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嗥声。
此时已近四更,夜静更深,万籁俱寂,这一阵突如其来的惨嗥,令人听来,格外的毛骨悚然。
尤其是李双双,吓得面色苍白,急一伸手挽住宋玄,道:“玄哥哥,这是什么声音,怎的这样骇人?”
宋玄剑眉一扬,倏地起身道:“可能有人遇害了,双妹妹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玄真道人见状,哈哈长笑,道:“宋少侠,侠肝义胆,令人佩服,我老道与你同去一探,看看是那个老魔,又在江边下手害人!”
李双双方才着实被那嗥叫声吓了一跳,此时已定下神来,胆子一壮,闻言,立即接口道:“要去大家一齐去,走!”
“走”
字一落,人已率先掠出房去,宋玄和玄真道人一同起步,一走大门,一穿前窗而出,在院中微一停顿,立即相视一笑,各展身法,向李双双追去。
转眼间,三人已先后掠至发声处——正是江边。
宋玄三人只见江边有一条小舟,小舟旁卧着四、五个人,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气绝。
李双双抢前一探究竟,不由“哎啊”
一声惊呼,纤手掩面,转身不敢再看。
原来,小舟旁的五人,都是同样腹破肠流,五脏散落遍地。
宋玄头皮发麻,对行凶之人大起反感。
玄真道人行走江湖,数十年如一日,可谓已年老成精,见多识广,微一辨识,便已认出正是信安江水寇“翻江龙”
刘明奇,和其手下四名舵主。
尽管五人,置身于绿林中,平时打家劫舍,为恶极多,但也不致惨死如斯。
连这位惯于嬉笑游戏风尘的玄真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