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寒遁入的空间之外,一道身着蔚蓝长袍的身影蓦然显现,宛如从虚空之中踏步而出。他眉宇间透露出凝重,目光扫视着四周混乱的空间乱流,右手轻轻一挥,伴随着一阵轰鸣,那些碎裂的空间裂隙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抚平,缓缓恢复如初,就连四周肆虐的空间乱流也如同时光回溯般收缩回原位。
罡风呼啸,这道挺拔的身影猛然转身,青丝随风飘扬,露出其下英俊非凡的面容,正是天阙城城主忘川。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果真是善兄看重的小家伙,不仅实力超群,还掌握了鬼族的敛息秘术,难怪敢于涉足这趟浑水,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你躲入空间裂隙中的洞虚世界,即便是我也难以援手。能否活着归来,就全看你的造化了。拥有辟地符文的你,定会给所有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忘川再次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随后身影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另一边,寒江水捂着胸口,艰难地坐起身来,感受着体内传来的阵阵伤痛,双眼中喷射出滔天的杀意。“该死的丁光极,你的最后一击竟然暗含封印之力,害得我现在修为被禁锢,只能发挥出地罡大圆满的实力。我该如何逃脱擎天宗主的追杀!”
正当他抱怨之际,空气中一阵波动,脸色铁青的聂唳迈步而出,看着血煞成员死伤惨重,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寒江水勉强抬起头,沉声问道:“聂兄,是否已经得手?”
聂唳却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说:“让他给跑了。”
寒江水眼角一阵抽搐,显然愤怒到了极点,怒声道:“你身为天罡武者,竟然让一个不到地罡境的小子逃脱?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聂唳猛地转身,深深地看了寒江水一眼,随后解释道:“擎天宗的小子已死,杀他的是一个鬼族小子。我追击那鬼族小子至绝境,却被他破开空间界墟,逃入了洞虚空间。”
寒江水大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聂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身为天罡强者,血煞榜上有名的大人物,追击一个鬼族小辈竟然会失手,放任他进入洞虚世界?”
聂唳眼角抽动,显然也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冷冷地说道:“寒江水,我好心好意给你解释,你若是不信,我也无可奈何。没有得到辟地符文,我也不会收下你的报酬。莫非你认为我会放任我血煞的人白白牺牲吗?”
寒江水闻言,呛咳一声,竟然喷出一口鲜血,显然已经是怒火攻心五内俱焚了,伸手擦了一把嘴角血迹,森然道:“嘿嘿嘿,寒某此行最大的错误就是聘请了所谓的血煞,现在看来,血煞也不过如此。”
“寒江水!”
聂唳怒喝一声,双眼几乎喷出熊熊火焰,沉声道:“本座劝你莫要太过分!你被丁光极拼死一击已经重伤。”
“眼下,我杀你如同屠鸡宰狗,你再出言不逊试试?”
寒江水闻言一怔,双眼阴沉地看了一下四周,仅剩的几个赤水城地罡武者也全部都是重伤。
若是聂唳趁机发难,他确实没有可以反制的手段。
想到这里,他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显然已经是气到了极致。
聂唳深知确实是自己的疏忽造成此事,刚刚那一句话又太过分,当即语气缓和下来,轻声道:“我血煞地罡境武者经过此战全部玉碎,仅剩我一人在此了,寒兄,非是聂某不曾尽力,委实是那鬼族小子太过难缠。”
“鬼族小辈进入洞虚世界之中,难不成你没有补救吗?”
聂唳苦笑一声,摊手道:“何止?我甚至动用了我血煞的绝杀大术十亿血魂解,当即抹去了一半他可能藏身的空间节点。”
寒江水冷哼一声,沉声问道:“跟那个擎天宗少宗主一起走的人呢?”
聂唳点头道:“全都被那个鬼族的小子杀掉了,那擎天宗的小子手中天幻晶已经爆碎,想来已经是记录下了那鬼族小辈的相貌,擎天宗主想寻仇,无论如何也不该找上我们。”
寒江水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恐怕你是忘了被我等逼死的丁光极吧,没想到如此缜密的布局居然都被人占了便宜,仙凡此人身为丁光极的大哥,仙鸣的父亲,是必然要来找寒某寻仇的,赤水城我是回不去了。”
聂唳脸色难看,沉声道:“你我之力难道不能抗衡仙凡吗?”
寒江水摇头道:“我族北部区域,除了不出世的涅槃老怪和善华之外,没人会是仙凡的对手,此人擎天道法着实强横,就连丁光极施展出的皮毛都有那般威力,莫非你忘了吗?”
“眼下我也不瞒你,寒某修为更是被那双极天封印,修为退步到了地罡大圆满的境界,以这样的修为就算是跑也没有几分把握。”
聂唳目光一沉,伸出手掌抵在寒江水后背之上,沉声道:“聂某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封印,居然可以将天罡武者的修为禁锢,若是我能将其解开,也算多了几分把握。”
谁知,聂唳刚刚将一道灵气灌注进寒江水体内,便是面色一变。
随即,他猛然睁开双目,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是什么秘法,正与反,实与虚,发散与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