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多出来的对手,陶紫炁难免惊慌。她的对手,和她一样,都是佼佼者,实力不容小觑。
仙族使节择选仙考,她拼了半条命杀出一条血路。
她赢了对手,自己也受了伤。
陶紫炁被送回星桓宫时,整个人都伤得不轻。
桓钦看着她,愧疚之感涌上心头。他渡了不少仙力给陶紫炁,她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桓钦走出房间时,应渊已经带着封陶紫炁为仙族使节的帝旨赶到了。应渊到时,正巧撞见桓钦为陶紫炁疗伤,他心中一酸,随后默默退到院中。
“她怎么样了?”应渊关心地问。
“问题不大,我已给她渡了些仙力,已好很多了。”
说话间,他已瞥见应渊手中的帝旨。
动作真是快啊!桓钦心想。
他原以为,天帝知道赢的人是他徒弟,会纠结个几日,才下这道帝旨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只是,陶紫炁还在昏睡,是无法起来接旨了。
应渊也不着急,静静地陪他在院中坐着等陶紫炁醒来。
两人对弈了几局之后,陶紫炁也醒了。她整个人虚弱至极,走路的步子虚浮,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应渊看着脸色苍白的陶紫炁,轻声问道:“仙子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陶紫炁微微摇头,有气无力的开口,“谢帝君挂念,小仙已无大碍,休息几日就好。”
应渊将帝旨递给她,陶紫炁双手恭敬地接过,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桓钦在一旁欣慰地笑了起来,“紫炁,恭喜你,得偿所愿。”
陶紫炁微微一笑,可毕竟有伤在身,她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的艰难。
数日之后,天界一如往常。
桓钦送着陶紫炁到天门外。
“紫炁,此去魔界千万要小心,保重自己。”桓钦叮嘱道。
陶紫炁微微点头,语气平淡地说:“师傅,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应渊也开了口,“紫炁仙子,此去若遇到危险,立即传信回天,切记不可以身犯险。”
陶紫炁行礼道:“是,小仙明白。”
说罢,她转身飞下天门,少顷,她化成冥雁真身,飞向魔界。
陶紫炁一走,桓钦的担忧之色更甚。应渊瞥了一眼桓钦,他眼中浓郁的忧伤刺进眼里,心中不禁一痛,连忙安慰道:“桓钦,陶紫炁做事稳重,而且以她现在的修为,只要不和邪神以及魔族长老起冲突,自保不成问题。你也别太担心!”
应渊所言,桓钦又何尝不知,可她替天界出使魔界,想要避开邪神和魔族长老根本不可能,叫他如何不担心。
他低声呢喃:“应渊,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让她去魔界?”
应渊劝解道:“你不是说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你就不可能拦得住她。而且,你也不可能时时护着她。”
听着应渊的话,桓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凝目望着陶紫炁离去的方向,思绪不禁被拉回宣召要选派使节出使魔界的那晚。
那晚,夜格外宁静,他和陶紫炁在天之角喝了许多酒,他借着醉意,问陶紫炁,“紫炁,你愿不愿意替我去魔界?”
当时,陶紫炁沉默了许久,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他一个他从未想过的问题。
那时,陶紫炁满是期冀地望着他,“师傅,我心悦你,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的心动?”
桓钦沉默了许久,又饮了半壶酒,才敢借着酒意回答她,“紫炁,我这人心中只有阴谋和算计,你很好,我却非良人,离了我,你一定能遇上一个比我好万倍,且一心一意对你的人。”
当时,陶紫炁哭得伤心欲绝,可他却不敢安慰她,唯恐自己的举动会给她半点希望。
她哭累了,就自己擦干眼泪回去。
第二夜,她偷偷进了他的寝宫,偷偷将天界用来检验真情的断情线系在他们的腕间。
断情线断,她才死心地瘫坐在地上,这一次她格外平静,没有失神痛哭。
他没办法再装睡,他翻起身,静静地坐在榻上。
他叹了一口气之后,轻轻抬起手,断落在地的断情线又恢复如初,飞到他手中。
他将断情线放在枕边,愧疚地开口,“紫炁……”
陶紫炁打断他,说道:“师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想了一日,就是还抱有最后的幻想。现在,我彻底死心了。”
她抹掉自己脸上的泪,起身说道:“我陶紫炁是谁,计都星君亲传弟子,天资卓绝,容貌不说艳冠群芳,那也是个美人,我配得上世间顶好的男子。”说完她轻微的抽泣了一声,“我们……无缘罢了。”
话至最后,她话锋一转,“师傅,我想去应试。”
“你说什么?”桓钦难以置信地站起身。
这时,她眼神决然地看着他,提了声音,“师傅,我想做使节,我想去魔界,我不想一辈子待在天界。”
桓钦怔怔地看着她,半晌之后,他才开口:“紫炁,你想清楚了吗?你要知道,天界与魔界嫌隙已久,仙族使节是个在刀口舔血的差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