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敏浑身一颤,下意识后退半步。
卢进甘趁胜追击,高声道:“诸位可知,宋子敏与宋之棋一家有仇?”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沸腾。
安阳侯府嫡庶混乱,庶子承袭爵位,京城但凡有点家世的子弟都知晓。
宋之棋的底细,他们也很清楚。
宋子敏是北院嫡枝宋家的人,宋之棋则是南院侯府刚刚认回来的子孙。
这么一想,两家有仇,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理解。
世家大族内部的勾心斗角,有家世学子都懂。
周山长皱眉,示意大家安静。
卢进甘继续道:“宋子敏母亲被关寺庙,与宋之棋家脱不了干系。他心怀怨恨,欲报此仇。”
宋子敏脸色煞白,额头青筋暴起。
他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卢进甘,休要血口喷人!”
卢进甘不为所动,继续揭露。
“宋子敏险些失去麓山书院的名额,全因宋之棋从中作梗。他怒火中烧,找到我,要我助他一臂之力。”
众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半个字。
卢进甘停顿片刻,扫视四周,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他让曹三在宋之棋饭食中下药,妄图阻止宋之棋参加测验。可惜事情败露,曹三被宋之棋抓个正着。”
宋子敏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强撑着辩解,“胡说八道!我何曾做过这等龌龊之事?”
“宋子敏,你害怕曹三供出你来,所以起了杀心。”
卢进甘冷笑,“你不但杀人灭口,还想嫁祸宋之棋,可谓一石二鸟。”
宋子敏瞪大双眼,额头青筋暴起。
他歇斯底里地吼道:“放屁!分明是你杀了曹三!”
卢进甘不屑一顾,转身对众人道:“宋子敏心虚,才会如此失态……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学子们议论纷纷,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怒目而视。
山长和夫子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之棋站在角落,冷眼旁观。
他本想等乡试结束再与宋子敏算账,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
宋子敏浑身发抖,额头冷汗直流。
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没有杀人!”
宋子敏嘶吼着,声音嘶哑。
“卢进甘才是真凶!他在栽赃陷害!”
卢进甘不慌不忙,反问道:“若我是凶手,为何曹三临死前写下你的名字?”
宋子敏急得直跺脚,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曹三本就是你收买的仆役,他听你的话办事理所应当!”
宋子敏咆哮道:“曹三和我根本没有关系!我怎么可能杀他?”
周山长咳嗽了一声,制止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你们都冷静些,事关人命,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一位年长的夫子点头附和。
“不错!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宋子敏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连连点头。
“对对!我是无辜的……卢进甘故意陷害我!”
卢进甘冷笑,“宋子敏,你就死鸭子嘴硬吧,真相迟早大白于天下。”
宋之棋终于开口,声音冰冷。
“宋子敏,没想到你竟如此卑鄙。”
宋子敏闻言,浑身一震。
他转向宋之棋,目光中满是恨意,“宋之棋,你也休要得意!这事没完!”
“都住口!”
周山长再次出声制止。
"此事交由官府处理。来人,将宋子敏、卢进甘二人先关起来!"
卢进甘的证据令人信服,书院上下哗然一片。
宋子敏的罪行虽未能全部证实,但已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第二日,书院便有了决断。
周山长深锁眉头,叹息道:“宋子敏,你让我们太失望了。书院不能容忍如此品行恶劣之人,即日起你被开除学籍。”
宋子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踉跄着向前几步,双膝重重跪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山长,学生知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声音嘶哑,双手紧紧抓住山长的衣袍下摆。
山长皱眉后退半步,轻轻摇头。
“宋子敏,你做出这等事,已经违背了书院的校训。我们怎能容你继续留在这里?”
宋子敏不死心,膝行几步又追上前去。
“山长,学生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学生这些年用功读书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说着,他的额头重重叩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周围的学生们看到这一幕,有的摇头叹息,有的窃窃私语。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宋子敏会做出这种事来?”
“枉我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是这副嘴脸。”
“这种人就该赶出书院!免得玷污了我们的校风……”
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