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四海郑重点头。
“我会守在这里,有任何变化立即通知三爷。”
杜振河道好,直起身子混入了仆人中。
鲍四海整理好宋浩文的衣衫和被褥,确保一切如常。
“我先去给侯爷和夫人回话,等下再过来。”
鲍四海大步走出房间,对候在外的春桃道:“好生伺候大少爷,若有半点懈怠,严惩不贷。”
春桃连连应是,恭送鲍四海一行离开。
待人群走远,春桃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她仔细打量房内,确认并无异常后,来到床前观察宋浩文。
宋浩文依旧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春桃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
房间内,杨妈妈神色平静,小声询问。
“你最近给大少爷的药,可有什么异常?”
春桃摇头,低声回禀,“一切如常,大少爷每日昏睡,毫无好转迹象。”
杨妈妈松了口气,却又皱眉。
“可我总觉得不安,那个鲍四海,最近在大少爷房里进进出出,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您放心,我盯得紧着呢。”春桃冷笑,“他们休想耍什么花招。”
墙角的小壁虎竖起耳朵,一动不动地倾听着。
杨妈妈离开后,小壁虎也蹿了出去。
【原来如此!】
七喜瞪大眼睛,小脸因惊讶而涨得通红。
她跳下椅子,向宋冬来的书房跑去。
书房内,宋冬来正在踱步。
【爹爹,我有重要发现!】
宋冬来开门,将七喜带了进来。
随着七喜的叙述,他的表情越发凝重。
“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宋冬来抚摸着七喜的头,声音低沉,“这些信息对我们非常重要。”
翌日。
鲍四海站在老侯爷的书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老爷,我刚去看过大少爷了。”
鲍四海躬身行礼。
“浩文如何,病情可有好转?”
鲍四海眉眼耷拉,愁容满面。
“看着没有太大起色,我刚过去的时候,大夫人正在发脾气,把屋子里的下人们都罚了……”
宋仲达叹了口气。
“婉清因为浩文重病,心情不好,你们也体谅一下。”
鲍四海连道,“不敢不敢。”
“侯爷,我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宋仲达抬眼,“说吧。”
鲍四海神色凝重,“大少爷病重,小人担心下人们照料不周,更怕有人……暗中使坏,恳请老爷允许小人亲自照看大少爷。”
宋仲达沉思片刻,缓缓点头。
“准了,你去吧。务必小心谨慎!”
鲍四海松了口气,转身离去。
宋浩文的房间内,春桃正在整理床铺。
门突然被推开,鲍四海大步走入。
“春桃姑娘,”鲍四海面带微笑,“侯爷吩咐我来照看大少爷。你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就行。”
春桃一愣,随即皱眉,“鲍管家,您天天府中那么多事,还来照顾少爷,这,这也太辛苦了吧,其实,我们……”
鲍四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是侯爷和老夫人的命令,难道你想我抗命不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行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鲍四海环顾一圈,对春桃道:“去搬张软榻进来,以后我就在大少爷屋里歇息了。”
春桃咬唇,不甘地退出房间。
鲍四海快步走到床前。
他仔细观察宋浩文的面色,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珠。
“少爷,”鲍四海低声道,“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
春桃在宋浩文的院子里轻轻踱步,心中翻腾着如怒涛般的焦虑。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映在她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她低头细看手中翻晒的被褥,然而刺绣里的花纹仿佛变得模糊不清,越看越让她心烦意乱。
“春桃,动作快点!”
鲍四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凶狠而低沉,凝聚着无让她法抗拒的力量。
春桃回头,看见鲍四海微微挑起的眉毛,眼底闪着阴险的光芒,令她心里一阵发紧。
面前的浑浊池塘映出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长,仿佛在施加着无形的压力。
“鲍管家,我知道了。”
她强迫自己走向厨房,面前的火炉正红光闪烁。
春桃忙着要把鸡肉洗净切好,心中却在暗暗焦急。
她要尽快找到机会去下药,但鲍四海自从来了院子里,天天支使她做这做那,她就和陀螺一样忙得停不下来,根本寻不着机会。
眼角余光瞥见鲍四海靠近的身影,她的手一抖,刀尖划破了手指。
鲜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滴落在了肉上。
“怎么搞的?连这点小事都不会?”
鲍四海见状,冷笑中透出几分不屑。
“你是大少爷屋里的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