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彭祖躺在冰冷的稻草上,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他老迈的身躯上。
好似一块儿黏腻腻的破布,包裹着一条陈旧腐败的烂木头。
他眼歪嘴斜,口水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脸上的皮肉不停地抽动。
手也哆哆嗦嗦,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是无力地挥动。
双腿完全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垂在地上,再也无法支撑起他的身体。
伍师爷皱了皱眉,询问地看向老衙役。
“他这是……”
老衙役见多识广,立刻回道:“极有可能是风枯之症。”
风枯,也就是中风了。
扈彭祖的喉咙里一直发出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的呼吸随着老衙役的话语倏地变得急促。
脸色更加青白惨淡,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深深的绝望。
伍师爷叹了口气,沉声道:“速去请大夫过来看诊,案子审清之前,务必要保住人犯性命!”
衙差道是,疾步出了牢房。
……
春节到来喜洋洋,万家灯火照四方。
愿此良辰常相伴,家家户户福满堂。
时间奔腾不息,从不因谁而停滞不前。
除夕前一日,县衙终于定了案。
扈二狗招认因为扈彭祖指使才对宋少仁下手,请求衙门轻判,他还申辩他也被宋少仁伤了腿,他们算是两清了。
县衙却没有理会扈二狗,将他和宋少仁一起收监关押,两人至少都吃三年牢饭。
扈彭祖年老体弱突然中风,失去了行动能力。
扈家族人到处托人求情,让裘大人法外施恩。
最终,扈彭祖被允许回家养病,但从此之后不得外出。
这件事算是落下了帷幕。
扈家族人一蹶不振,刘长林的村长之位逐渐稳固。
宋冬来收回思绪,回身关好了院门。
他们今日要去县城给安如意拜年。
大喜好久没出过门,四喜和七喜歪缠了她许久,才让大喜答应同去县城。
几人的身影在小道上消失不见,男人才从树后探出头。
好久没见那只鸟飞出来过,该不会是被这群乡巴佬养死了吧。
趁着宋家人出门,他是不是该溜进去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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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段重要剧情必须写完,之后就要回侯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