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抱了两个小木箱进来,王进泽挥手让人退下,亲自去开箱子。
第一个箱里,是笔墨纸砚。
“我知道宋贤弟的公子高中,少年童生还是县试第三名,未来必然前途无量,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另一个箱子里,满是金银元宝。
胡坪川瞪圆了眼睛。
这么多钱!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金元宝呢。
一两金子十两银,十两的金元宝,一个就相当于一百两银子……
这么一箱,怕得有两三千两了。
胡坪川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这是很大一笔钱啊!
王大善人出手太大方了。
宋冬来也没想到王进泽会给这么丰厚的报偿,他怔愣几息,随即张口拒绝。
“王员外太客气了,这么多赏银,我愧不敢当!”
“哎~~,宋贤弟,”王进泽摇了摇手,“如果无人承继,待我百年之后,我这偌大的家业不过是昙花一现、烟消云散的下场。”
“这点银钱,真不算什么。”
问题是,如今还不知道鹿蜀皮毛到底有没有用王进泽就给出这样的奖赏,宋冬来只觉心下难安。
王进泽笑道:“宋贤弟,找到皮毛是一回事,它能否起效用,那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这皮毛果真见效,我定然会另外奖赏。”
“还望贤弟不要推辞!”
宋冬来再三推拒,却敌不过王进泽的恳切,只得将东西收下。
“当然,胡兄弟帮我引荐宋贤弟,也是功不可没。”
王进泽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胡坪川。
胡坪川抬眼一瞄,就看到面额是一百两。
“这……”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胡坪川虽然看着银票直淌口水,却也知道自己无功不受禄,这钱他不该要。
“怎么没有功劳?我刚不是说了嘛,多亏你引荐宋贤弟,不然,我如何能得到这鹿蜀皮毛?”
王进泽将银票塞到了胡坪川手里。
“胡兄弟,小小一点心意,你就不要推拒了!”
胡坪川心里激动,热血上涌,脸颊烧得滚烫,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员外,我,我就收下了。”
胡坪川兴奋地道:“如果以后员外还需我等效力,胡某定然万死不辞!”
王进泽高兴地颔首。
“感谢胡兄弟帮忙,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宋冬来看着两个烫手的红木漆箱,原本的打算凝滞在胸口,倒不知该不该说了。
【爹,你别发呆啊,快点说一下二哥的事!】
七喜见宋冬来怔忪,有点着急。
她扯了扯宋冬来的袖子,不停地朝王进泽努嘴。
宋冬来还没来得及反应,王进泽先看到了七喜的举动。
“怎么了,小丫头,你有事?”
关键时刻,爹爹却掉了链子。
七喜腹诽,还得她来。
她两只小手比划了一番,自认为说得很清楚。
【我二哥明年要参加府试考秀才,想请王员外帮忙作保。】
可惜。
王进泽看她比划了半晌,也没明白她的意思。
七喜垮了脸。
能挣下这么大的家业,还是个廪生,怎么资质如此愚钝?
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王进泽竟然还看不懂。
简直就是……
榆木疙瘩不可雕也。
这个表情,王进泽却看明白了。
他哈哈笑了起来。
“宋贤弟,你这小闺女是嫌我蠢笨呢!”
他叹了口气,又道:“年纪大了,脑子真不如过去灵光,实在没看懂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此情此景,宋冬来只能跟上七喜,把事情继续做下去。
“本来有一事想请员外帮忙,但得到如此多的奖赏,再提要求着实过分了些,所以我才犹豫。”
“哦?什么事?”
王进泽道:“宋贤弟但说无妨,我如果能办到,一定不会推脱。”
宋冬来把想请王进泽给宋之棋府试作保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包在我身上。”
王进泽笑得十分和善。
“我这里还有些书籍文册,如果令郎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有能用到的就先带回去用着,府试之后还回来即可。”
王进泽又解释一句。
“非是我小气不肯相赠,这些书都是族内共有,登记在册,不能轻易送人。”
王家有不少族人在朝中为官,王进泽中举后无心仕途回了老家继承祖业,现为浙州王氏一族的族长。
宋之棋曾和宋冬来说过,县城书院所存典籍都比不上玉溪镇王家的藏书。
宋冬来知道机会难得,赶忙道谢。
“能借来一观已是不易,我们也不敢再有他想,王员外的大恩,铭感五内!”
两人再次客套一番,宋冬来才带着七喜告辞离开。
出了王家,胡坪川忽地蹦了起来。
“三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从袖子里拿出那两张银票,在太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