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山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腰背却挺得笔直。
老当益壮。
杜宝钏担心宋之书的事情不容易解决,让宋知琴去给他送消息。
杜城山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县城。
得知来龙去脉,他沉默半晌。
宋冬来道:“岳父,辛苦你跑一趟,三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家去,宝钏也好久没见你了。”
杜城山缓缓摇头。
“你是怎么打算的,三娃以后还在镖局待吗?”
不待宋冬来回答,宋之书就抢先道:“外祖父,我想继续留在镖局里。”
镖局除了可以管他的日常吃住给家里省钱之外,还可以让他和镖师们学功夫。
宋之书对读书不感兴趣,只想习武。
小的时候他还嚷嚷着让爹娘给他换个名字,不要和书本扯上关系。
杜城山又是默然。
“既如此,我再去趟镖局,和隋敬忠说说这事。”
自己的外孙总不能平白受了冤枉,这事总要有个说法,不然宋之书以后也不好在镖局立足。
这事的确是岳父出面最好。
宋冬来颔首道:“给岳父添麻烦了。”
“不用和我见外。”
见他又望向七喜,宋冬来赶忙道:“还没来得及告知岳父,七喜的呆病好了,她如今只是不会说话,其他都很正常。”
“当真?”
杜城山惊喜,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
七喜朝他挥了挥手,【外祖父好。】
“哎呦,好孩子,真乖!”
杜城山见她这么活泼,高兴地笑了起来,“福祸相依,七喜大好必有福报!”
“托岳父吉言。”
宋冬来着重观察杜城山的面色,最终确认,他听不到七喜的心声。
宋冬来徐徐吐出口气。
几人又闲话几句,在岔路口分开了。
回到家,杜宝钏和宋知琴得知事情顺利解决,放下心来。
吃饭的时候,宋之棋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马上就要县试,先生说我的功课还算扎实,可以不用再去学馆,在家里备考就行。”
宋冬来没有异议,“如此也好。”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休养,考试顺其自然,也不要勉强。”
宋之棋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他对自己的课业有成算。
只要他的身体不出状况,县试不过小事一桩,他考上童生不成问题。
七喜正在啃骨头。
这是他们从县城带回来的。
酱好的猪大骨色泽浓艳、酱香扑鼻,七喜啃得满脸是油。
骨头很大,她的两只小手都不够用,好半天才啃完一块儿。
咣当。
七喜放骨头的时候不小心,桌上的小碗被大骨头砸到,直直地朝地上落去。
【矮油,我的碗!】
眼瞧着自己的碗要掉到地上,七喜手忙脚乱。
却见旁边闪电般出现一只白皙手掌,那只碗稳稳地落在了她手里。
七喜:……
杜宝钏将碗放好,对七喜道:“七宝,碗没有掉,你继续吃吧。”
七喜看着杜宝钏温柔的笑脸,眨巴了两下眼睛。
随即,她小手一抬,又将那只碗拨了下去。
杜宝钏手掌微翻。
那只碗又妥妥地被她接在了手中。
【呀,娘,你好厉害!】
七喜没想到,这个便宜娘竟然还会功夫。
听到七喜的惊呼,杜宝钏笑出了声。
“娘这不过是花拳绣腿,等你再大一些,可以跟着你爹学一学,对身体有好处。”
宋之书大声道:“娘,我可以教七喜。”
六娃扯着他的袖子,“三哥,你教我,先教我吧!”
宋之书点头,“这几日我在家里,你和五娃就跟着我扎马步。”
宋之棋掩嘴咳了两声,“五娃和六娃还要跟着我读书,等吃完饭,咱们规划一下时间。”
七喜皱了皱鼻子。
【我会念书,不用读书识字,而且我还会法术,也不需要习武。】
学习什么的,太讨厌了。
七喜碎碎念。
宋冬来无奈摇头。
【咦?你打听到了?】
见小壁虎攀上了七喜的肩膀,杜宝钏和宋之棋等人都默契地住了口。
【啥意思?】
宋冬来看到七喜嘴巴微张,一副震惊的模样,立刻有不好的预感。
【毛蛋那小子,不是我二舅亲生的娃?】
毛蛋不是才六岁吗?
他不是二舅亲生的,岂不是说,二舅这几年才戴了绿帽子?
但他们本来是要打听十几年前二舅和王翠兰成亲的事,这绿帽子……
有点晚啊。
七喜感觉,自己的脑子成了一堆浆糊。
杜宝钏腾地站了起来。
七喜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她。
“宝钏,”宋冬来给她使眼色,暗示地道,“你怎么了?有事慢慢说,别吓到七喜。”
“我,”杜宝钏勉强控制住自己,“我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