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一件大事,王鹏飞心情舒畅,他把买来的书全摆在了书桌上,这么多书,要弄个书柜装起来。这事找院里的后勤主任,一来可以省点钱,二来给那两个木匠找点事做。
荣军院里有两个木匠,原本都是在荣军院里的伤员,现在是后勤人员。是两个残疾军人,一个叫张一虎,24岁,瞎了左眼,右手断了二根指头,一个叫赵平安,30岁,断了左腿,自己弄了个木假肢,他们二个都是工兵营下来的,原本就是木匠。李院长做了思想工作把他们留了下来,主要就是为了让伤员们有个念想,有个榜样,残疾了,也是能有作为的,也是能做事的。
王鹏飞为什么知道他俩?因为他俩的宿舍和王鹏飞的房间就只隔了两间房,天天都能打个照面。
吃过晚饭,王鹏飞到了张一虎和赵平安的宿舍,他们俩住一间房,是有单独的厕所的,院长之前说的套间就是这样的宿舍,是专门为生活能自理的残疾军人准备的。
这个房间比王鹏飞的大一些,房间左边多了一间厕所,房间被二人用木屏风隔了两个小间当卧室,一个卧室一张床一个小书桌,一把椅子,外面摆了张方桌,几个小凳子当客厅用。
一进门,王鹏飞就见二人坐在方桌前,一个捧着杯茶苦着个脸,另一个也是一脸地不高兴。王鹏飞以为他俩吵架了,但进都进来了,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忙道:“张哥,赵哥,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赵平安一见是小王医生,忙道:“小王医生,你好,欢迎欢迎,难得来串门,一虎,给小王医生倒杯水。”
张一虎也招呼着:“小王医生,您坐,您坐。”
“别忙和了,我就来请你们帮个忙。”
张一虎手脚很麻利,很快泡了杯高碎茶,王鹏飞也顺手接过来了。“我今天去了东城,买了些书,我要请你们帮我做个书架,放书。”
赵平安一听,明白了,小王医生这是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在院里,还不清楚情况,于是也没回答做书架的事:“小王医生,看来你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吧,院里出事了。”
张一虎道:“平安哥,院长下了封口令。”
“没事,小王医生,是个能人,我觉得,应该要告诉他。”于是把院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今天早上一大早,护士查房时发现16号房的一个伤员不见了,这个伤员丢了两只手臂,生活无法自理,但能四处走动,消息也是很灵通,他知道朱黑子的事。
昨天晚上他半夜跑出去了,想要跳河轻生,被村里的巡逻民兵给救了。送回来后,他一心求死,开始绝食,问他只答了一句:“我不做米虫。”就再不说话。
“我不做米虫”,这话在伤员中引起了很大影响,不少人认为这样半死不活地活着,看不到半点希望,当初还不如死在战场上。现在不光只吃饭不干活,还要人照顾;不光要人照顾,还每天要吃药;不光每天要吃药,还时不时伤患处隐隐作痛。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开展轰轰烈烈地建设热潮,大家都在为新华夏添砖加瓦,只有他们,在为国家拖后腿。
“小王医生,你来了后,战友们的情绪好了很多,因为你的针灸术,让大家的疼痛感少了很多,很多战友都很感激你。但是朱黑子的事,让大家的心凉了。”张一虎痛苦地道,“我们都愿意在战场上光荣地战死,也不愿意一辈子躺在病床上,慢慢受尽痛苦而死,更怕哪天坚持不住当了逃兵。如果我和平安哥不是有一门手艺,加上李院长照顾,我怕是也待不下去。”
王鹏飞听到这些,沉默了,他的眼圈也红了。他曾经以为自己穿越过来,能为这些战场上的英雄治病疗伤,这样就够了,他以后也能自豪对着后辈说,我也曾为那些默默负重前行的英雄们作了贡献。
但现在,他知道,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一个心如死灰的战士,不再是战士,而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人,这样的活着,活得没有尊严。这不是战士们想要的,也不是他想要的。他必须要想办法,这是他的责任,不然他王鹏飞穿越过来干什么?就为了那一日三餐吗?
听完张一虎的话,他沉默了很久,苦涩地嘴里吐出了一句话:“相信组织,相信院长,会有办法的。”
回到自己的宿舍,他一直在想,后世了解到的信息中,哪些是可以利用的。
想啊想,他想到了,一个周老英雄的事迹。他很清晰地回忆起了一个残疾军人的新闻,在朝鲜战场,零下40℃的雪地里埋伏三天三夜,严重冻伤导致四肢截肢的周老英雄的新闻。这位失去了双手双腿的老兵,一开始也是在荣军院生活,他的书法写得很好,也结婚生子了,八十多岁还基本能够生活自理,洗漱、穿衣、吃饭、能摇着三轮车四处“散步”、打电话。
想到周老英雄的事后,他又想到了残障人士组成的歌唱队,着名的节目千手观音,残障人士加入的工厂,思维扩展后,又想了很多很多。这一夜他失眠了,不能说是失眠,是他不想睡,他的思维很活跃,他要尽快想到办法,让战士们能够重燃希望。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吃早饭,他去了院长的宿舍,没人,想了一下,就进了院长的办公室,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