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书房。
徐谕并未直眼相看,而是自顾着抄录:“北生,本王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北生连连点头:“殿下,今晨我便通知了孙掌柜和李掌柜去户部衙门签了契约,半个时辰前,两位掌柜也派人送了信来,说一切妥当,让殿下宽心!”
“甚好!且看这一次,老六是不是还有那么好运了,老三废了,老五禁足了,真有你老六的!”
徐谕自语。
斯时。
府上下人快步来报。
“殿下,宫里的韩公公来了,现正在院里候着!”
一听到这话。
徐谕立马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随意的将书卷和笔往案桌上一扔,便快步出门。
北生则是将落在一旁的书卷和笔快速收好,放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
“韩公公亲临,这是有陛下的旨意?”
前院,徐谕快步迎来。
他虽是皇嗣,但韩常侍是三朝元老。
又是天子身边的内官。
与之交好,自有好处。
韩常侍面色严峻。
他一招手,身后跟着的寺人便将一份锦盒呈了上来。
徐谕眼眸微微一凝。
他知道那镜盒内,装着的是一幅出自画圣的名画。
《落海清秋图》。
上次他独见韩常侍,没有多问,便送了此画。
韩常侍深知其中利弊,本不愿收。
却耐不住对那幅画的喜欢。
入宫之前。
韩常侍又何曾不是一位才子?
“韩公公这是……”
徐谕明知故问。
韩常侍微微露笑:“二殿下,天下事没有陛下不知道的,有些事情是老奴犯浑了,这画本就非老奴染指之物,您请收回吧!”
“韩公公……”
“二殿下,老奴的脑袋还在,是陛下念及旧情开恩,但老奴得受过……”
话还未说完,韩常侍右手便握住了左手的小拇指,而后用力一掰。
小拇指被生生扯下。
这一幕,看得徐谕心头一惊。
“二殿下,污秽之物老奴带走了,陛下身边不离人,老奴告退了!”
言毕。
韩常侍转身便快步离去。
脸上那一抹微笑,依旧挂着。
似乎断了一指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徐谕立在院中,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心,也乱了。
父皇这是……在警醒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