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峥没有久留,发完疯就走了。
也没像他说的那样,要把纪明珠的裙子烧掉。
如果不是听到那番话,失了理智,他不会出现。
纪明珠气得把裙子脱下,被他碰过都不想要了。
丢给金子,“拿去烧了!”
裙子是用上好的料子裁剪而成,金线绣的牡丹花又贵气又好看。
金子觉得可惜,但又不敢多问。
一边把裙子卷起,一边偷偷打量纪明珠。
脸上虽然有怒容,但别的地方都好好的。
比起上次,世子爷应该是收敛了的。
脖子上的咬痕好不容易才消了下去,若是再来一次,迟早要被人看出问题。
金子在心里默默祈祷,过了明日,新年就结束了。
世子爷还是赶紧回京去吧!
处理完裙子,金子回屋给纪明珠铺床。
然后又把碾碎的干花收拾干净。
“表姑娘,您早些歇息,明日府里有元宵宴,城里不少名流要来赴会,到时定是热闹得不得了,想小憩片刻都不行。”
闹过一场,纪明珠精神不济。
侧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谢云峥说的话。
她与元长安相识不久,但能感受得出来,他品性不错。
耳听为虚。
那些诋毁的话,她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以谢云峥的手段,估计在背地里调查了元长安。
他查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想借机闹幺蛾子?
如果元长安是个十恶不赦之人,谢云峥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证据摆到她面前。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那就是在酝酿、谋划着什么。
懊恼地拍了拍枕头,早知道方才应该多问几句,套一下他的话!
气恼过后又开始担忧。
如果谢云峥真要请旨赐婚,横插一脚,情况会更加糟糕。
说不嫁元长安,那只是气话。
既然接受了他的心意,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与元长安共同面对。
只要元长安不背叛她。
她不会轻易放弃这门亲事。
纪明珠突然有些头疼,摸了摸之前被撞过的地方。
头发还没长好,只能摸到稀疏的碎发。
自从谢云峥回京,她受伤的次数,比人生前十几年还要多。
再次坚定想法,谢云峥就是个煞星,只会给她带来灾祸。
得离他远一点。
再远一点!
谢云峥去了纪明珠的房间,别人不知道,但没瞒过元长安的眼睛。
或者说,是谢云峥故意放水。
就为了让他受刺激,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听闻纪明珠已经歇下,并无异常,元长安便没去打扰她。
在纪明珠面前,这事他只能当不知道。
不然她心里难受,想要悔婚,那他岂不是没媳妇了?
来而不忘非礼也。
知道国公府有意与杜家结亲,安和郡主更是多次唤杜佩芳过府说话。
元长安当即决定往杜家送封信。
如果杜佩芳想当世子夫人,那么她定会有所行动。
不管是让国公府施压也好,她亲自来扬州找谢云峥也罢。
只要有人给谢云峥找茬,让他别再去烦明珠,那就是好事。
……
元宵节如期而至。
考虑到晚上家家户户都要团圆,宴会时间定在了白日。
为热场子,还特意请了戏班子来府里唱戏。
早早地,便有敲锣打鼓声传进了客院。
这是纪明珠在元家过的第一个元宵节。
为表重视,元长安亲自来接她,一起去前院看戏。
一进门便见纪明珠穿着芍药绣花锦裙,如春日的细柳,站在庭院中央。
大片的花,绣得栩栩如生,从胸口蔓延至裙摆,绚烂得让人头晕目眩。
梳着高发髻,露出天鹅似的颈子。
脖子和耳朵上没戴配饰,但已足够惊艳。
她聘袅而来,身姿婀娜,如同弱柳扶风。
走动间裙摆漾着浅浅的弧度,底下有绣花鞋若隐若现。
上头也绣了大朵的花,可元长安不敢细看,就怕冒犯了心上人。
视线只能落在她的头上,又被那流苏步摇吸引了眼神。
随着她的走动,流苏在空气里一荡一荡,煞是好看。
绝色佳人,已在眼前。
纪明珠眨了眨眼,“怎的呆住了?”
元长安终于回过神来,勾唇道:“外头都在传,说我年纪一大把,却走了大运,议亲的姑娘竟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说着,男人一本正经地点头,“所言非虚。”
纪明珠微窘。
这人也才二十出头,哪来的年纪一大把?
水眸圆睁,“莫自卖自夸。”
轻笑声从男人的嘴角溢出,后来有些收不住,连胸膛都振动了起来。
元长安生得俊美,芝兰玉树,貌比谪仙,笑起来更是风流倜傥。
院里的丫头都低着头,不敢多看。
这一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