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村长何小富的声音,何思远一阵头痛,他本以为,今天挖坑,坑了何小富、李重山他们,他们怎么也该消停两天啊!
谁曾想,何小富、李重山他们,竟不折不挠,中午吃了亏,也没把他们吓退,傍晚又精神抖擞的来了。
唉!
何思远只能不情不愿的,去大门口迎接何小富他们一行人。
一到门口,何思远就满面笑容道:“小富伯伯、小财伯伯、重山叔,你看你们,还这么客气,门又没关,你们直接进来就行了啊!”
“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我家不欢迎你们呢!我可不愿背上这天大的冤屈。”
何小富脸上的笑容一僵,他万万没想到,他阅人无数,炼就成的一双火眼金睛眼,却在看何思远时,看走了眼。
何小富原本以为,何思远就是一个有些老实,有些腼腆,有些本事,但做人厚道,十分好糊弄的小屁孩。
谁知,眼前这个一脸天真无邪的大男孩,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狐狸。
何小富万分庆幸的是,何思远骨子里的善良、真诚,却是不折不扣的,没掺一点假。
或许,何思远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永远是为那些,对他不怀好意的人留着的。
想着,何小富又自信满满起来,他从始至终,可从来没有过小心思,想过要算计何思远。
顿时,何小富就一脸苦楚,开门见山道:“小远啊!你小富伯伯难啊!这村里老老少少,一千多人,能不能吃饱、穿暖,时时刻刻都牵动着我的心啊!”
“去年寒冬,我们何家湾村,是附近十里八乡里,饿死、冻死人最少的村。”
“可即便那样,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就这样永远的消失掉,我真的感到愧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村长。”
“今年,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我们村里人,可以老死,可以病逝,也可以因各种意外,或被摔死,或被猛兽咬死,但唯独不可以让他们被冻死、饿死。”
“好!”
不知在什么时候,扛着锄头的何大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门口,一脸佩服道:“何小富,就冲你今天说的这番话,我也要热热情情的,请你到我家,敬你三大碗酒。”
何小富万万没想到,他只是把心里话,一五一十的倾诉出来,就得到了何家人热情的款待。
狭小的堂屋内,四盏昏暗的煤油灯,驱散了无孔不入的黑暗。
堂屋里,拥拥挤挤的,摆了一张大圆桌,一张小方桌,吃饭的都是中午的那些人,除了饭桌换了个地方,所有人连座的位置,都没有改变。
只不过,桌上的菜,都是中午的剩菜,为了招待村长一行人,才又多炒了一盘竹笋干炒腊肉,一盘酥花生米。
喝的酒,也不是珍贵的人参虎骨酒了,换成了十分昂贵的茅台酒。
何小富、何小财和李重山三人,心里都忍不住的失望,他们本来都商量好了,若是何思远再让他们,喝人参虎骨酒。
何小富、李重山他们,就不管何大山和何思远爷孙俩,怎么劝说,都只小口小口的浅饮细品,待正事办完,要下饭桌时,才豪爽的一饮而尽。
村长今天一番话,确确实实打动了何思远,何家湾村既然出了一个实心实意,为村民考虑的好村长,他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一下何小富。
于是,何思远就端着酒碗,笑着道:“小富伯伯、小财伯伯、重山叔,我敬你们一口,若是侄儿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伯伯、叔叔们,念在我年幼无知,少不经事的份上,多多谅解、宽恕我。”
“这次,我仓促闭关,也有半个月未给村里钓鱼了,明天,我就一次钓个几千斤鱼,让全村老老少少,都痛痛快快的吃两顿饱饭。”
何小富暗暗感慨,看来,和何家人打交道,一定不能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啥事就正大光明的,摆在桌面上来说。
酒过三巡,何小富借着微微的醉意,一脸苦楚道:“老叔,小远,在闭关那段时间,村里关于小远不好的谣言四起。”
“重山老弟在怒不可遏中,想要带民兵,去抓那些散布谣言的罪魁祸首,是我坚决的阻止了他。”
“为啥?”
顿时,何大山把酒碗重重的砸在饭桌上,一脸失望道:“何小富,扪心自问,我们家乖孙孙于公于私,都对得起你这个大村长吧!你在这样做之前,没摸摸你的良心吗?”
何小富苦笑道:“老叔,我何尝不是,天天都在倍受良心的谴责啊!可我却不得不这样做啊!”
何思远若有所思,笑着道:“小富伯伯,你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洞悉人心,想来这样做,是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唉!”
何小富狠狠吸了一口烟,叹气道:“老叔,小远,前段时间,你家一点都不掩饰,天天大大咧咧的,满满一车鱼拉出去,又是满满一堆酒啊、肉啊的拉回来。”
“在村里,谁不羡慕、嫉妒、恨你们何家,就包括我、小财和重山,心里虽没嫉妒和恨,但若说不羡慕,那就是假话了。”
何大山掏出烟,给大家发上后,他点燃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脸鄙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