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头一点不在意老廖的话,把巨大的水壶递给老周,“弄个杯子一人来一点,老廖这东西可不常能喝到,绝对的好东西啊。”
老周立刻起身接了水壶,不一会儿就端着个托盘走出来,一人分了一杯,还给一旁卧在窗台上的黑猫也分了。
“那是玄色。”温玉淡淡说了句,白姒才哦哦着收回了目光,她刚才一直盯着人家,有点冒昧了。
“对了,你们要说的是老廖医馆的人?”
既然和温玉说了话,白姒顺势问了心中疑惑。
“嗯,你不是接了个生意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温玉显然比白姒还疑惑,上下打量她一眼,“我一直以为你这脑子挺灵光,前前后后都想得清楚,没想到去了大半天了,什么都还不知道。”
白姒张了张嘴,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要说的不会是巫姜姐的瓜吧。”
“还不算太笨,谢赠安跟你说了多少?”温玉问完又啧了一声,“算了,不重要,你等会儿听到的一定比你知道的多。”
白姒那嘴又是张了张,最后默默地闭上了。
最先开头的是老廖自己,他长长呼出口浊气,手里的杯子转了转,说道:“巫姜的情况你们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我医馆的药人。”
这一句话就让白姒在内的几个小年轻嘴巴成了圆的,药人这种小众的词停在耳朵里熟悉,但实际上陌生无比。
而老廖压根不在乎他们的惊讶,缓缓说出巫姜最不为人知的过往。
巫姜最早并不是鬼市中人,她和大多数普通老百姓一样,对鬼市一无所知,甚至巫姜根本就不信这世上有除了人以外的其他非人。
所以遇见老廖这种医术高到让人匪夷所思的老中医时,巫姜第一反应是欺世盗名,尤其他们相遇还是在新区的一家三甲医院里。
过往在医院中行骗的骗子不在少数,大多都是看准了人那时候最无助,但凡有点希望都想去试试。
但巫姜对老廖的怀疑很快止步于他三两下就让她怀里的孩子停止了抽搐,她甚至都没能走到急诊门前,孩子来势汹汹的病就这么缓解了。
“你去医院干吗?踢馆?”
老廖的讲述最终被瞿老头等人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上,毕竟他自己医术都已经那样了,去医院看病的可能性比零还零,他们实在想不出他到那里去干什么。
“这是重点吗?重点不该是巫姜那孩子啥病,为什么就她一个人带孩子去医院?”
老廖有点无语。
“这还用问,一般孩子抽搐多为发烧烧的,至于为什么一个人带孩子去医院,我们都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多好啊。”
一个从开始就埋头不说话的花白胡子的老头嘟囔了一句,立刻引来众人附和。
“去,老叫花子别吭声。”老廖朝那老头瞪了一眼,沉吟了一声继续说道:“孩子确实是发烧,但他是邪病,妖气入侵心肺,不仅发烧,还差点毁了孩子的脑子。
我如实相告,那时候的巫姜半信半疑,她还是去了医院进行了全面检查,显示孩子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之后她才重新到医院外找到了准备走的我。”
听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老廖有自己的规矩,第一次止住孩子的抽搐最多算是不忍心,这会儿再求那可就是彻底负责了。
“你答应了?”老周问了句。
瞿老头立刻吧砸了一下嘴,“这还用问,不然哪有后来的巫姜。”
“也是。”老周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多余问这一句降低自己的智商。
老廖没理会他们的对话,等消停了继续往下说。
巫姜问了老廖为什么确定孩子是邪病,老廖没有回答,只问她检查的结果如何,巫姜照实了说,老廖点头没多说什么,转头就要走。
“她没有拦我,而是问了我细节,我挑了重要的说,她当时就好像想到了什么,默默地抱着孩子走了。”
老廖当时想着可惜了这孩子,但他自己定了规矩就不能破,人家不让他看病,他上赶着也不会有好结果。
然而一条街都没走完,巫姜再次回来了,只是手里没抱孩子,上来就问老廖看病有什么规矩?
“接下来的没什么好讲的,无非按照规矩给她娃儿看病,可是一个月后她娃儿是好了,她出现了问题。”
老廖最后一次在东街外给巫姜药丸的时候她脸色苍白如纸,说是下一秒会原地死了都不为过,可见她情况有多糟糕。
“那时我就知道这妖气就在他们身边,孩子因为我的药痊愈,那东西就盯上了巫姜,且手段比之前凶残,短短半个月就把巫姜的五脏之气吞吃了大半。”
老廖说着斜了白姒一眼,“她跟你不一样,你有灵丹镇着,不会立刻归西,她就是个普通人,五脏之气被吃了那么多,死是随时会发生的事,但她只关心自己的孩子,我实在看不下去,就问她如果她没了,家里谁会全心全意护着那孩子?”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熄了她所有的无脑牺牲,巫姜开始害怕自己会死,她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求老廖无论如何保住她的命。
老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