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宴衡从周旺来的手里接过扳手,他刚才在上面仔细观察过机身,上面的盖子和老版的机器开法一样。
拧了几下,就弄开了。
冬天积雪还未融化,人们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棉衣。
待机器盖子一掀,霎时,白滚滚的水蒸气冒了出来,直把在场的众人都看傻了眼。
“还真叫他给说对了!”
“你小子,真有两下!”
管理员器重的在邢宴衡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随即,他嘶了一声,问道:“既然你连这个原理都知道,那为啥今天上午题答得乱七八糟?”
邢宴衡面对领导的询问,笑容腼腆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是懵的,就是在赌,他在老版的书上背下来的那些东西能用得上。
没想到还真让他赌对了,这证明了尽管新旧机器的设计图纸有区别,但是他们的运作原理都是相同的。
而这种情况,通常得是年纪比较大一些的师傅,才能吸取的经验。
可他们村子才有铁牛不到10年,上哪儿整那么多有经验的老师傅去?
邢宴衡等于在这上头钻了空子,成功的在考试中一鸣惊人。
“好啊,你小子,看来是精通一些老的原理,这样……”管理员招来两个工人,让他们去开来一辆老铁牛,然后他拜托邢宴衡:“这个老家伙,是当年咱们站里第一辆铁牛,现如今它也干不动了,你看看能不能摸出一些门道来?让它再上地里跑两圈,继续为咱们效力!”
邢宴衡看着笑呵呵的领导,却不敢大意。
农机站有这么多修理工,他们这么多人都搞不定的问题,交给他来弄?
只怕是想确认,他是有真本事,还是全靠瞎蒙。
邢宴衡的内心产生了一些压力,但是他这两天看的书没有白看,但凡能找出几个问题,也算是给领导一个交代。
邢宴衡围着老旧的拖拉机转了一圈,然后打开箱盖,这里弄弄那里弄弄。
最后,给领导指出了几点故障。
随即他说:“修倒是能修,但是费工又废料,已经远远超过它本身的价值。”
“哎,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在它身上浪费时间了,小兄弟,你今天表现的很不错,不愧是小周他们父子俩推荐的人,有点真才实学!”
领导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邢宴衡通过了他的考验,不用再进行下面的操作了。
接下来后面的人还需要考试,邢宴衡退出场地,就被周旺来拽去了一边。
“你是咋跟你大哥说的?他推荐的压根就不是你!还有你上午答题,领导气得特意去找我问!今天真是好险,幸亏你反应机灵、运气好!要不然,白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掉了。”
邢宴衡已经搞清了状况,他凉飕飕的笑了一声,看向邢满洲所在的位置。
可能出于心虚,对方面红耳赤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邢宴衡直接就说:“那得问我的好大哥,事先答应的好好的,说好了会推荐我,结果扭头给我送了一本老版的手册,我哪会怀疑他能害我?”
事实证明,人心难测。
亲人又如何?
背地里捅你刀子的时候,绝不手软。
周往来得知了来龙去脉,冲过去当众把邢宴衡给臭骂了一顿。
他骂得很大声音,弄得整个农机站都知道,邢满洲嫉妒邢晏衡的优秀,不想让他通过考试,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平时看起来闷不吭声的老好人,背地里下手,你是真狠啊!我跟你这么个居心叵测、居心不良的家伙一起共事,想想我都害怕得慌!”
邢满洲被骂的下不来台,尴尬的站在那儿,脸涨得通红。
“就是啊,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背后害人,这人就是心眼坏!”
“我要是有这样的亲戚,直接跟他断了!”
“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得去手,这种人以后多少来往,说不定啥时候就害到你身上。”
同事们也交头接耳的,展开了对他的小声议论、指点着,可以想象,邢满洲日后的工作不会顺心。
……
邢宴衡冷眼旁观邢满洲沦为众矢之的,一心道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转身离开了农机站。
刚走到外围,就听见熟悉的呼唤,他眼前一亮。
“媳妇儿?你咋跑过来了?”
“还不是不放心,你感觉领导的意思,能用你不?”程钰关心。
邢宴衡眼底笑意弥漫,用手捂着嘴,小声说:“刚才周大哥告诉我,基本没跑了。”
“那你堂哥又是咋回事?他到底推荐你没有?”程钰其实已经猜到了,就是等邢宴衡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邢宴衡一提起新满洲,止不住脸色发臭。
“你猜?”
“我猜他今天晚上死定了!走,回家再说。”
程钰拽着邢宴衡往家走,眼睛却落在邢满洲所站的地方,盯了好久才收回来。
回到村里,两口子直接去了邢安家。
虽说邢宴衡不大受老太太待见,程钰在她那儿也落不到好脸色。
可是这口窝囊气,他们是绝对不会受的。
两口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