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确定邢宴衡只是累得睡着了,而不是晕倒,方才松了口气。
她给邢宴衡调整好睡姿,让他休息得更舒服一点,然后才将衣服丢进炉子里烧了。
这个时候人们穿的衣服都是用棉布,所以屋里并没有什么味道,也不会引发别人的怀疑。
程钰又想到这两天惦记着邢宴衡的婆婆,走到隔壁,去知会了一声:“妈,宴衡回来了,这会儿人在屋里睡了,我跟你说一声,你不用惦记,早点休息吧。”
任彩凤的屋里立刻就传出了回音:“他回来就好,小钰,你们早点睡,明天早上妈起来做饭。”
程钰立刻就确定,婆婆看来是知道了邢宴衡辞工,怕她担心或者生气,一直没敢跟她提。
好在,他回来了。
程钰叮嘱完了婆婆,又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留下血迹,才回到屋里。
坐在床边,她手里握着这只金色的貔貅,纯金的分量足足得有二斤多。
二斤黄金,在这个时代是什么概念?
按照市价来算,一克金价41块钱,二斤就是四万出头。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现在是不允许私有的,一旦被发现,轻者进号子吃牢饭,重则,保不齐挨花生米。
不过,一想到这东西是邢宴衡为了它,差点把命都丢了。
程钰决定将它留下,就算挖地三尺,也得藏好!
深夜,程钰关了灯,到外面拿了一把小铲子,悄悄钻到床下,翘起一块板砖,向下挖了起来。
挖得差不多了,她将用铁盒子装起来的貔貅,放了进去。
这盒子是装糖块用的,正好如砖块一般大小,程钰轻轻松松的放进去,填土,将砖块盖上。
待一切做好,程钰躺在床上,用力吐了口气。
这块黄金务必要多放一些年头,到时候,随着金价上涨,足够在省城买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
程钰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
太阳高照,大公鸡不知道喔喔啼了几遭,栾锦睁开眼睛,看见邢宴衡还在睡,立刻起身去查看他的温度。
好在,没有发烧。
她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经过一晚,都不流血了,只是个别伤口比较深的地方,出现了明显的淤痕。
程钰觉得光是这么养着不行,要弄些消炎药回来,以防万一。
“妈?饭做好了吗?宴衡还没起,你放锅里热着就行,我出去一趟,回来他醒了我给他端屋去。”
程钰开口闭口都是为自己儿子着想,任彩凤当然高兴。
“好,小钰,你要去哪儿?”
“啊,我去趟药店,宴衡有点冻着了,我去开点感冒药。”
“冻着了?严不严重?”任彩凤慌张的问。
程钰轻松的摇头:“没事,就是流一点清鼻涕,吃点药就能好,可能跟累也有关系,这几天让他好好休息,咱们都别去吵他。”
任彩凤没有怀疑程钰的话,点头答应。
“那我不去屋里喊他,这两天辛苦你了。”
“他是我男人,应该的。”
程钰这边交代完了任彩凤,立即去了卫生所。
这个时代消炎药也不是随便买的,必须要有大夫开的处方,还得经过大夫诊断,回头好向上头报备。
程钰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一边走,一边蹦蹦跳跳,把身上弄得出了很多汗,热得红彤彤的,来到赤脚医生开的卫生所。
“大夫,大夫我头好晕,你快救救我,我喘不上气,我胸闷,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才20岁啊,怎么就红颜薄命呜呜呜。”
程钰进门就扑到了柜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这丫头,莫不是发烧了吧?尽说胡话!”
大夫抬起手,在程钰头上摸了摸,发现果然很烫。
“你这不行,高烧得打吊瓶!”
“啊?打吊瓶得多少钱啊?大夫,我没钱,呜呜呜,你不认识我,我是邢宴衡的媳妇儿,他家可穷了,我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呀我。”
大夫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又心烦,又觉得可怜。
“唉,可你都病成这样了,总得看吧?不治的话,可真的会死人的!”
“那你给我开店药吃吧,我光吃药就行,反正邢宴衡穷的掉底,我跟他过也是受罪,真治不好,死了倒也干净,一了百了呜呜。”
程钰趴在柜台上就是呜呜呜的一阵哭,没办法,谁让她是装的。
村里的赤脚大夫不好糊弄,一旦露馅,就全都完了。
程钰为了让大夫快点给她开药,还擤了一溜大鼻涕,往柜子上抿。
“妥妥妥,我给你开药,你,你站远点儿等着。”
大夫立刻给程钰写了张药方,然后抓了消炎药,递到她手里。
“现在就吃一顿吧,回去到晚上,再吃一顿看看情况。”
“好,快给我!”程钰抓了一包药,不管三七二十一,塞进嘴里,闭嘴,做吞咽状。“诶?大夫,别说你的药真管用,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说完,她拿着药包,苟苟嗖嗖的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两毛钱。
“大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