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厅里血迹未干,凌晨三点的冷风从破碎的玻璃门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苏晚晚望着手机上那条威胁短信,思绪万千。
"要么你一个人来,要么所有知情人都将遭遇'意外'。"
这不是威胁,而是宣战。对方显然已经失去耐心,准备除掉所有知情者。
"先离开这里。"霍言深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伸手揽住苏晚晚的肩膀,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等等。"一个略显慌乱的声音叫住了他们。
一位戴着口罩的中年医生快步走来,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刚才那位老人送来时还有微弱的呼吸。抢救过程中,他一直在重复一个名字 - 王建明。"
医生递过一个沾着血迹的钱包:"这是从他衣服里找到的。"
苏晚晚接过钱包,里面有一张泛黄的名片:王建明,高级金融会计师,瑞士信贷银行(退休)。背面潦草地写着一串数字:"C6-1103"。
"这个人我认识。"刘峰突然开口,"他之前协助我们破获过几起金融诈骗案,在业内很有名望。据说...他还参与过当年'幽灵账户'案的初期调查。"
幽灵账户案！苏晚晚心头一震。这不正是父亲自杀前最后经手的那个案子吗？
"他现在在哪？"
"就住在城北疗养院。"刘峰说,"不过这个点..."
"我必须马上见到他。"苏晚晚斩钉截铁地说。
霍言深皱眉:"太危险了。对方明显在..."
"所以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苏晚晚打断他,"如果等到早上六点,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霍言深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陪你去。但必须按我的方式来。"
十分钟后,一辆普通的出租车驶出医院。苏晚晚和霍言深坐在后排,刘峰开车,两辆警车远远吊在后面。
车子拐上高架桥,凌晨的城市霓虹闪烁。苏晚晚望着窗外,脑海中闪过父亲生前最后的样子。他是否也曾坐在这样的夜晚,独自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秘密？
"到了。"刘峰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城北疗养院灯火阑珊。值班护士认出刘峰的警官证,马上带他们来到1103房间。
房门推开的一刻,苏晚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窗边的躺椅上,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头来,浑浊的眼神突然变得清亮。
"终于等到你了,苏小姐。"王建明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王叔叔,您认识我父亲?"
"认识,当然认识。"老人露出一丝苦笑,"那时候我在瑞士银行工作,亲眼目睹了很多事。只是...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成了负担。"
他颤巍巍地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旧皮箱:"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现在,是时候让真相重见天日了。"
皮箱里有一叠发黄的文件,最上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西装笔挺的父亲站在一座金融大厦前,正与一个背对镜头的男人交谈。那人手腕上戴着一枚玉兰花形状的袖扣,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1999年4月16日,苏黎世。"王建明的手有些发抖,"那天我亲眼看到一笔惊人的转账 - 十亿美金,收款方的代号是'玉兰'。当时我就觉得蹊跷,偷偷记录下了一些信息。后来才知道,这笔钱只是冰山一角。"
他从文件堆里抽出几张表格:"这是我根据银行内部记录整理的资金流向。短短三年,类似的离岸账户就有几十个,累计金额超过百亿美金。这些钱最后都流向了一个神秘组织 - 玉兰会。"
"玉兰会?"
"一个隐藏在金融界的神秘组织。他们通过控制资金流向,暗中操纵全球经济。你父亲...他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
说到这里,王建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详细证据都在这里。你父亲不是自杀,他是被..."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小心！"霍言深猛地扑向苏晚晚。
"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钉入墙壁。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王建明的胸口溅起一朵血花。
"王叔叔！"
老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U盘塞进苏晚晚手里:"快走...他们来了...记住,一定要查清真相..."
话音未落,又是一颗子弹呼啸而至。这次正中要害。
王建明缓缓倒下,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U盘还紧紧攥在他僵硬的手中,上面沾满了斑驳的血迹。
刘峰带人冲进房间,霍言深护着苏晚晚迅速撤离。远处传来警笛声,但狙击手早已不见踪影。只在天台的水泥地上,留下一枚玉兰花形状的袖扣...
医院走廊上的人群乱作一团。苏晚晚的手机又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最后的机会。明早六点,一个人来。否则,会有更多人为你而死。"
抬头望向窗外,黎明前的夜空漆黑如墨。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而真正的暴风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