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言不发,何坤心里凉了半截。
“何家主还不走,是喜欢我们调查局的空气?”郁时似笑非笑道。
何坤闻声,扭头恶狠狠地瞪了郁时一眼,随后大步迈向门口。
就在这时,大门口进来几道身影。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人,气色很好,带着一副老式圆镜片的养目镜,眼神明亮,眼角有很深的鱼尾纹,一身宽大的蓝制服,脚上是圆口布鞋,走来时眉眼带笑,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紧跟着他身边的人郁时不怎么熟悉,只知道有她大舅汪行云。
何坤瞧见来人,急忙上前招呼:“祝局长,您可来了,您可得为我主持公道啊。”
这位祝局长,名叫祝延年,年逾古稀,七十二岁高龄,乃是道教协会第五任总局局长。
他师从第三任总局局长余淮泱,属全真派门下,功力深厚,德高望重。
祝延年听到何坤的诉求,微微挑眉,轻声应道:“何家主这是遭遇何事了?”
何坤伸手指向郁时,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小丫头片子,仗着自己是调查局副局长的身份,就要将我驱逐出会议。祝局长,我可是以玄门何家家主的身份前来参会的,她哪来的权力如此对待我?”
“何坤,你指的丫头,是闻副局?”汪行云沉着脸,质问道。
何坤嗤笑一声:“什么闻副局,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哪能担当得起副局长的重任?”
“她不够格,难道你就够格?”汪行云毫不示弱,言辞犀利。
何坤察觉到汪行云语气中的不善,眉头紧皱,说道:“汪家主,你这话是何意?我在向祝局长讨公道,你插什么嘴?”
“我为何插嘴?”汪行云语气强硬,字字如刀,“何坤,你口中的这丫头是我的外甥女,你说我为什么插嘴吗?”
此语一出,何坤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大厅内的玄门家主们也纷纷露出惊愕之色。
汪行云紧紧盯着何坤,目光如炬:“我外甥女为国效力之时,你还未坐上家主之位,如今竟在此诋毁于她,你算什么东西?”
何坤嘴唇微微颤抖,欲要反驳,却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在他心中,第九军区、阴阳中转站之类,与玄门世家本无交集,即便有所冒犯,也不足为惧。
然而汪家却截然不同,汪家历史悠久,传承深厚,在玄门之中地位举足轻重,且他听闻汪家近期即将举家迁至京都,汪行云与汪夕年兄弟二人皆将在道教协会身居要职。
若是得罪了汪家,何家在玄门之中恐将难以立足。
念及此处,何坤的脸色愈发苍白。
祝延年看着何坤惊慌失措的模样,语气平淡地问道:“何家主,你还想让我为你评理吗?
“不用了,不用了。”何坤连忙摆手,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都是误会,一场误会!汪家主莫要生气。”
汪行云冷哼一声,看向郁时:“闻副局准备怎么处理?”
公众场合,以职位相称是对郁时的尊重。
郁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何家主身份尊贵,来调查局开会想必是屈尊了,我们也不便多留,耽误何家主的时间。新怀,送何家主出去。”
“是。”
杜新怀点头示意,与薛代平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不由分说地将何坤“请”了出去。
直到门关上,郁时才再次出声:“让诸位见笑了,抱歉。”
刚才这么一闹,在场的人谁还看不清局势?
“哪里的话,闻副局行事果敢,真乃女中豪杰!”
“就是,都是何坤自找麻烦。”
“没错,没错。”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郁时笑吟吟地朝罗天成眨眨眼:“师伯,怎么样,我厉害吧?”
罗天成面带微笑,语气和蔼可亲:“厉害,确实厉害。你方才驳斥何坤的气势,与当年商师弟在道教协会呵斥谢存风离开时如出一辙。”
郁时笑出声:“帝后这么凶啊。”
说着,郁时看向走到面前的祝延年和汪行云。
郁时看到他们,温和有礼地问好:“祝局长,大……汪家主。”
汪行云乐呵呵点头:“悄悄喊,没关系。”
郁时乖巧应了一声:“大舅。”
“诶。”汪行云满意了。
祝延年先与罗天成寒暄了几句,随后目光落在郁时身上,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感慨万千
“真没想到小郁时竟是行云的外甥女。怪道我初次见你时,便觉得眉眼间有几分熟悉。”
汪行云笑着打趣道:“祝局长,你我相识已久,你见她面善,竟未第一时间联想到我,若是早发觉,我就能早些将外甥女接回家了。
祝延年挑了挑眉:“我哪想到这么多,当初我见小郁时天赋异禀,一心想将她带进协会,可没想到被肖翊那厮抢先一步,把她带去了调查局,真是我道教协会的一大损失啊。”
说着,祝延年叹了口气。
郁时微微低下头,神色谦逊地说道:“局长,我虽身在调查局,但我始终铭记自己是正一观的弟子,也是道教协会的一员。若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