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婴儿床里沉睡的孩子脸上。
不过三秒,孩子睁开了双眼。
郁心怡有意识时,正躺在一辆婴儿车里,她眨了眨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房间的户型非常熟悉,这是她的卧室。
郁心怡张开嘴,却发出“哇哇啊啊”的声音,紧跟着房间门被人推开。
“我的小公主醒啦,睡好了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来人是张语兰。
郁心怡心里一惊,思索是不是穿进了平行时空,成为了没有被抱错的自己。
想到这,她忍不住狂喜。
这是老天爷可怜她,给了她一次新生!
“小公主饿了吧,妈妈给你喂奶奶哦……”张语兰温柔的抱起郁心怡,带着她走出卧室,下到客厅。
却见郁鹏赋一边打着领带走下楼梯,瞥了眼被抱着的郁心怡。
“我去公司了,你好好照顾孩子。”
张语兰应了一声,抱着郁心怡朝郁鹏赋笑着说:“小公主快和爸爸拜拜。”
在温柔的轻哄中,郁心怡恍惚了一阵儿。
画面一转,她突然来到已经学会下地走路的时候。
没等郁心怡惊讶,她突然听见张语兰和郁鹏赋坐在一旁的对话。
“李家的那个女儿和王家二少爷订婚了。”郁鹏赋吸了口烟。
张语兰一愣:“李家和王家?老公,他们要是成为亲家,是不是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要不咱也给心怡订个婚,我看周家那大少爷还行。”
“不行。”郁鹏赋摇了摇头,“心怡的婚事我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张语兰好奇问道。
郁鹏赋按灭烟头,吐出白烟时,他缓缓开口:“让她攀上京都那边的豪门,最好被四大家族的人看上,这样我们郁家也能顺势飞黄腾达。”
听见这话,站在墙角的郁心怡愣在原地。
她才这么小,父亲就开始想借她攀上京都豪门?
“京都……”张语兰没有反驳,只是皱着眉,一脸担忧道:“能行吗?”
郁鹏赋睨了她一眼,嫌弃道:“你不好好培养,怎么知道行不行?我看心怡已经可以走路了,改明天你找个教礼仪的,让心怡跟着学。”
“还有什么钢琴书法,后面也安排上,从小开始抓起,总有一家看得上。”
郁鹏赋说罢,站起身走出客厅。
不等郁心怡反应过来,画面开始不断变化。
她看见自己站在院子里,礼仪老师站在前方进行演示,而张语兰手拿戒尺,在她跟着礼仪老师学动作时,朝她低声呵斥。
“挺胸,别垂头,就你这怂蛋的样子,哪家少爷看得上?继续走!”
紧跟着她又坐在钢琴前,被老师一遍又一遍指着一段旋律教学,张语兰站在她身边,骂骂咧咧道:“又错了,这个地方的音你弹错了几遍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傻的女儿?”
随着画面不停转变,郁心怡突然回忆起自己七岁后回到郁家的生活。
在孤儿院的七年让她非常珍惜亲生家庭,她认为自己丢失七年被找回来,要努力抓住父母的心,把郁时比下去。
在张语兰的安排下,她开始学礼仪弹钢琴练书法,那时的她一心和郁时比较,总觉得父母这样做是爱自己的表现。
所以她加倍努力的学,甚至沾沾自喜自己以后能嫁入豪门,而郁时只配烂在贫民窟里。
她陷入了和郁时比较的魔咒,忽略了张语兰和郁鹏赋一直以来都把她看成了攀上豪门的工具。
或许他们是疼她的,但在利益面前,她永远排在后面。
这就是她没有被抱错的人生吗?
没有郁时作为比较,没有丢失七年换来的愧疚和心疼。
在张语兰和郁鹏赋的教育下,她逐渐以攀上京都豪门为目标的生活,和她如今的生活比起来,一个是被迫,一个是自愿。
她努力读书,她坚持练琴,她努力把自己变成一只白天鹅,成为别人羡慕的存在。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钓一个金龟婿。
想到父母得知郁时的身份后,将她拉回酒店,叮嘱要哄着郁时,借机攀上闻家。
郁心怡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她到底在争什么呢?争一对只顾利益卖女求荣的父母?
她对郁时所做的一切,张语兰和郁鹏赋真的不知道?还是他们选择默认,并且以此来刺激她?在她未曾回来的那七年,郁时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在一连串问题中,郁心怡逐渐明白了一件事。
她好像因为嫉恨郁时,把自己限制在小小的世界里,为了已经过去的七年,逐渐扭曲、疯魔,忘记了自我,不断沉沦。
可她不想要这样。
她当初一心回到亲生家庭,是为了更好的人生,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嫉妒蒙蔽双眼,成为恶魔。
忽而,郁心怡听见熟悉的声音。
“困住自己的,永远是自己。”
她困住自己了吗?
她好像,困住自己了。
郁心怡再睁眼时,正躺在担架上,或陌生或熟悉的人围在四周,检查她的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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