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绚丽,寸寸泣血。
李三灿传来了消息:敌寇来了。
林微正在挖野木薯的手顿住:“这么快!你兄弟他们和红旗队的人呢?”
今儿她才发现了这一片野生木薯,还想接下来几天把木薯挖回去晒干,等到了青连山做粮食的。
虽然她有空间,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三灿带着哭腔:“敌寇骑着马来了,安叔让我来提醒您,别回营地。他们已经收拾营地的东西全都继续赶路了。”
林微当即丢下锄头,将一起出来的人全部聚集,所有人背着新背篓往青连山方向跑。
跑着跑着,忽然听到后头有大批的马蹄声。
排山倒海,震天撼地。
林微赶紧带着众人又躲到了一处丛林后面。
不一会儿,果然看到大队人马骑马,同样往青连山方向赶。
大队人马路过,扬起一阵阵灰尘,其中还混杂着血腥味儿。
开路的是一张印着‘大祁’字样的旗子。
这些是大祁的将士。
大祁的将士怎么会大批往青连山赶?
难道是被敌寇赶过来的?
林微认真观察了一下从大道旁跑过去的大祁将士。
只见马背上有些人一路流着血。
后面还有大批步兵紧紧跟着,但这些步兵就更加狼狈了,流血的,一瘸一拐的。
林微见状,心中暗惊。
她连忙拉着李三灿赶紧跑,身后的一群大汉也步步生风。
这些日子跟着林队长学强身健体,他们只觉得力气都大了许多,至少背着满当当的背篓跑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三灿,你确定营地的人都提前跑了?”林微一边走,一边再次确认。
连大祁的兵马都被打得退避高山,说明先前安营的地方绝对不安全了。
“确定,我瞧着他们都开始逃了,才骑着马去找您的。”李三灿毫不犹豫。
“好!你有马,你骑着马去前头看看他们到哪儿了。”林微打发李三灿快走。
实则也是担心他受到伤害。
危急时刻,她可以进空间,其余人可以抵挡一阵。
但是李三灿才12岁,别说跟敌寇干仗,老三就是被那些凶残的敌寇吓一下,魂儿都得丢。
“娘,那,那您呢?”李三灿忧心忡忡。
“不用担心我,你忘啦,娘厉害着呢。”林微安抚他。
“林队长,要不你跟着三灿骑马先走,我们随后就来。”
说话的是二队的人,名叫洪成。
林微摆摆手:“不必多说。老三你快去。”
说完她挥挥手让李三灿赶紧的。
李三灿知道自家娘亲的性子,也不再多话,翻身上马,朝着青连山的方向打马前进。
林微看着上马动作越发熟练的李三灿,心中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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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将暗,微弱的光却怎么也照不进高高的密林里。
此时的密林中,地面潮湿,寸步难行。
四周鸟兽齐鸣,仿佛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一行人。
徐勇安和已经养好了手的陈威,一人举着一个火把,带着身后的三十多人,往走向越来越深的林子之内。
“这里就是青连山的最外圈儿。”林轻羽的伤已经痊愈,与往常一般无二。
他深一脚浅一脚,手里拿着刀跟在两人后面,边走边讲到了何处。
遇到高大的树,就在上头划几道。
被划破的树皮,顿时涌出白色的汁水。
“大家赶紧把药粉涂在手上脚上和脸上。”白老头和妇孺们被保护在中间,此时他扯着嗓子大声嚷嚷。
这是他最近这几天做出来的驱虫粉。
这样潮湿的密林,地上必定有无数的虫子。
蚂蟥、山蛰虫、马陆、鼠妇、蜈蚣等。
别的也就算了,但是蚂蟥是真的恐怖,软乎乎黑漆漆的身子,吸附在人的皮肤上抠都抠不下来。
“知道了。”大家在回应着他。
紧接着,山谷里马上传来了回声。
现在他们的感觉就是,自己处在一片密林,密林之上到处遮天蔽日,四处缠绕的树木和藤条。
而这些树林之外是一个巨大的山谷。
越往里走,山林越密,老人和小孩儿走得很慢。
但是白大夫说了,在这样的密林绝对不可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从四面八方涌出各种虫子。
大人们走了半个时辰就身心俱疲。
有几个年纪大的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他们的手上、脚上、背上都被树枝刮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孩子们有几个都吓哭了。
大人们把孩子或抱或背,总之都把孩子放在重要的位置。
李大灿背着最小的李五灿,李二灿和李四灿手里拿着粮食和家当跟在后面。
陈小果把女儿用厚厚的破布包着,只露出一张小脸供呼吸,将襁褓绑在自己的怀中,手上紧紧护着孩子。
前头有几个汉子拿着大砍刀,把前路遇到的灌木树枝全部压到两边。
这是徐勇安的经验,如果直接把树木砍了,这里就会开辟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