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先皇在世之时,有一位大将军君冯贺,他因私通外敌,叛国求荣,被抄家流放,当时你年龄尚幼,祖父为你和他们家的幼女订了一门姻亲,而这块玉佩便是信物,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们手里。”
陆宿万万没有想到其中有这么深的渊源,“这位将军也是皇姓?”
“先皇有不少孩子,而这君冯贺却是先皇最不受待见的一位,别的皇子即使犯了错,也只是幽禁,而他被人诬陷通敌叛国却是立刻斩杀,连辩驳的机会也没有,当时为了撇清关系,更是不会承认这门亲事,没想到那姑娘如今沦落在教坊司受罪。”
“父亲,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如我们把她接到府里来,给她一个安稳的居所?”陆宿也没有多想,他只是不希望故人之女沦落风尘,被迫接客,生活永远没有希望。
陆允抚摸自己的山羊胡须,叹了口气,“你们俩之间终归是情深缘浅,不如把她收为义女,将来给她找个好人家,你看如何?”
“父亲拿主意就好,那我现在就去教坊司一趟,看看她人如何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这封信像是临终遗言,怕是她存了死志,”陆宿当即起身,让人准备马车,他本以为那个叫汀兰的姑娘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没想到却还有这么莫大的渊源。
信中说他们小时候见过一面,他确实没有多大印象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见她一面。
然而等他去了教坊司之后,他却并没有见到汀兰。
他的心情愈发躁郁不安,直接就去找了老鸨,然而老鸨的神色不大好看,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陆宿自认为脾气很好,可到了这会儿他也顾不得君子之风了,直接上前掐住老鸨的脖子,恶狠狠的问道,“她究竟在哪儿?”
老鸨吓了一大跳,被他掐住的地方喘不上气儿,脸憋得通红,脸上的粉也不停的掉,咳嗽了好几声才道,“她……她那么晦气的人,影响了我楼里的生意,要怪就怪他被别人骗身又骗心,搞大了肚子,活该有那样的下场。”
“所以她到底在哪儿?”陆宿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耐心,教坊司又如何?他也可以让这里永远开不了业。
柳烟姑娘是那个替人传话的人,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上前拽住了陆宿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发狂,“陆公子你别慌,她现在情况特别不好,上次白公子来这之后,汀兰她就割腕了,好在现在还吊着一口气,如今正在医馆里休养呢。”
陆宿松了手,皱着眉头看向柳烟,“带我去找她,拜托了。”
柳烟在前面带路,陆宿跟在她的身后。
“我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心里很慌张,她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希望姑娘能够如实告知,”陆宿现在神经一直是紧绷的,他现在脑海混乱的很,一会儿是割腕,一会是遗书,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玉佩的故事,或者早一点查清汀兰的身世,汀兰的命运会不会就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