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刘太医被重重的拍门声吵醒,他迷瞪着眼睛,谁被打扰了睡眠都会不高兴的,但也怕是圣上或其他重要的娘娘生了病,所以也不敢耽搁,披了衣服便来开门。
“来了来了,别再拍了,门都要敲碎了,”刘太医拔了门栓打开了门,看到是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有些不好意思,“刘太医,打扰您休息了,是右相让我来请您的,想让您行个方便,出宫为人诊治,听说是中了宫中秘药,性命堪忧。”
刘太医一听说是右相来请,就算再不情愿,也得走一趟呀。
“你稍等一下,我把药箱拿上。如今那病人是何情形,你可知晓?”
小太监只是个传话的,自然不太清楚,摇了摇头,“不过听说万分紧急,否则也不会让右相大人出面了。”
刘太医坐上了右相派来的马车,马车咕噜噜的朝着宫外驶去,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动静并不小。
刘太医以为去的会是长公主府,没想到来的却是殷家私宅。
此时殷家上下一片忙乱,灯火通明,丫鬟的脚步来去匆匆,一看就是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刘太医也不耽搁,随着管家一路往前。
殷云趁着太医还没有来的时候,让府医先开了一些汤药,能够暂缓毒性,可奈何却撬不开茹娘的嘴。
人一旦不知道如何吞咽了,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府医头上冒着冷汗,心里突突,便见殷云一把夺过了药碗,一口气含在自己的嘴里,然后嘴对嘴的渡给茹娘。
虽然还是撒了大半,好歹茹娘也吞进去不少,只是眼睛未曾睁开过。
刘太医的到来让府医心中有了希望,忙让开让他上前诊治。
太医在宫中数十年,经验丰富,一搭脉便知道是什么毒了,当即脸色大变,对殷云说道,“这种药已经失传好久,还是当时先皇在时,惩处冷宫之人所用。”
“此毒液之中有一种叫做天仙草的植物,误食之后先会让人呕吐发烧,不到几个时辰便会猝死。”
“我只想要知道,到底有没有解毒的办法?”殷云的语气有些森冷,也略带一些不耐。
殷云如今就像是一座活火山,随时有爆发的趋势,他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他紧紧握着拳头,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只想要知道,到底有没有解毒的办法?”他再次重复道,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发问。
刘太医顿了顿,然后说道,“先皇最疼信德王,听说当时给了他许多御赐之物,其中有许多的解毒丸。但至于有没有针对此类药物的解毒丸,臣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殷云深吸了一口气,“在我回来之前,帮我暂缓她的毒性。”
此时天色稍霁,已近丑时。
朦胧的雨丝飘在半空中,预示着即将有一场雨水的降落。
习武之人总是起得很早。
君昭习惯了快要寅时的时候起身练武,昨天睡得早了一些,今天也就早早的醒过来了,只是睁着眼睛还不愿起身。
不过他耳聪目明,听到了不远处匆匆的脚步声。
门口守夜的人拦住了他,“不要命了,王爷还没起身呢,吵什么?”
“奴才也不想来叨扰王爷,是有人天不亮的就敢闯王府,跟不要命了似的,也不知道是吃了哪门子的熊心豹子胆,奴才只好来禀报一声王爷,看要如何处置。”
“来人是谁,敢擅闯王府,还不将人赶了出去。”
他们俩正在说着话,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吵什么吵?”信德王漂亮的丹凤眼一扫过来,就像一头刚睡醒的狮子,看着暂时没有危险,却是危机已至。
“奴才是来通禀王爷,有人擅闯王府,来人自称是殷大学士殷云。”
信德王眯了眯眼,他在脑子里过了一过,并没有想起这么一个人物来。
“他来做什么?”
“听说是想要御赐之物。”
信德王听了觉得好笑,“让他来练武场找我,如果他愿意给我做靶子,那我可以赏赐给他。”
“喏。”小太监领命立即就去了。
到了练武场,信德王练了一会儿沙包,身上出了一点热汗,转身拿起侍卫送上的白毛巾,便看到了已经躬身在一侧的殷云。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既然想要我的东西,那自然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我与你之前也并无任何的交情可言,这样的等价交换你应该能够接受吧。”
微弱的雨丝打在身上如针尖一般,饶是雨点不轻不重,殷云也湿了半身。
“信德王所言甚是,也希望信德王能够说到做到。”
君昭好久没看到这么有趣的人了,看他那瘦弱的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得了他一掌,他向来不喜欢文人,是因为他们只会打语言官司,而身体往往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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