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风筝之后,他们自然觉得饥肠辘辘,到镇子上去吃晚饭。
风幽篁便对着街头一家卖竹叶粽子的直流口水,那香味直冲她的鼻尖,让她脚下生了根,再也不肯往前走了。
兰一臣看出了她是个馋猫,到小摊贩前给她买了竹叶粽和软香糕,那时候能吃上一点好的便视若珍宝,风幽篁舍不得吃,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要是喜欢,下次再给你买就是了,再不吃就凉了,味道口感都不好了。”兰一臣觉得很心疼。
有了他的承诺,风幽篁果然不再客气,将香软的糕点吞进了口里。
兰一臣问,“尝出什么味道了吗?”
风幽篁茫然的摇了摇头,他吃的太快了,糕点又那么小,吞入口中就下了腹,还没有来得及细细的品尝呢。
兰一臣将她嘴角的残渣轻柔的拂去,然后说道,“慢点吃,都是你的。”
书房的茶香飘散开来,也不知道这糕点有没有那个时候一样好吃,兰一臣捻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风幽篁睁大眼睛问道,“怎么样?茶香配糕点很好吃吧?”
兰一臣打趣道,“和你那时候一样,太好吃,都没有尝出来什么味道。”
风幽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时候主要是能填饱肚子就行,哪还顾及好不好吃呢?”
后来剩下的那些糕点她带回了家,被哥哥囫囵吞枣的给吃光了,可怜当时她还想像个小仓鼠一样,藏起来慢慢品尝呢!
“等明日给你过完清明节的生日,我们便出发去叙州,这次出差对你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历练,你一定要认真对待,”兰一臣知道他初入官场如鱼得水,自然不需要自己多提点什么,不过身为他的兄长,他也忍不住唠叨起来。
“子澶哥哥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明日你会来给我庆生吗?”风幽篁满脸期待的望着他,六年间的这一天,她都会自己下一碗鸡蛋面,可是总做不出来子澶哥哥的味道。
“这是自然,明日我会带上安言,他最爱凑热闹了,我们就在笑颜居的六楼坐席。”
风幽篁眼神一亮,这可是难得的殊荣,她笑着点头答应。
殷云这些日子又咳嗽不止,下雨天也没有出门,知道风幽篁乔迁之喜,也只是送了贺礼过去。
他神情恹恹的坐在榻上,面前的书也看不进去,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听着窗外微凉的风声,今日不用去上书房,等明天雨停了,他才能出门。
茹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清和走过来,给他行礼之后温和的说道,“姑爷,小姐今日去了宫中给公主上课,所以特意吩咐奴婢按时间给你送药来。”
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苦药,殷云皱起了眉头,随即清和又将一个小瓷盅打开,里面放满了果脯,“小姐说怕您口苦,让您喝完了药吃些甜食压压苦味。”
这明显就是茹娘的用心,殷云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若是茹娘在跟前,他可能会在茹娘的甜言蜜语,关怀备至下慢吞吞的将药喝完,然后被投喂进甜甜的果子,如今没有可以让他撒娇的人,他便接过药一饮而尽,不再需要人三催四请。
含了颗果脯在口中,他问清和,“好像应该是夫人回来的时候了,你去门口迎接迎接。”
如果不是茹娘吩咐他在屋中不要乱跑,他一定会亲自出门迎接的。
清和知道他们夫妻恩爱,笑着应下,都成婚这么多年了,还跟新婚一样如胶似漆,真是羡煞旁人。
然而茹娘此时并没有出宫门,还在后宫之中。
她被罚跪在鹅卵石的地面上,天空中的细雨打湿在她的身上,让她微微有些冷意。
玉珠公主坐在亭子里的软榻上,她嘴角含笑的看着园子里的风光,时不时的被宫人投喂两颗葡萄,姿态悠闲。
路过的宫人一声不吭,也不敢偷瞧那被罚跪在雨中的女夫子。
芳岁看了忧心不已,玉珠公主明显就是在找这位女先生的茬,她不仅没有按上课时间准时到书房,还姗姗来迟,来了之后,却说茹娘没有尽到督促她学习的任务,之后课堂上又频频挑错,虽然茹娘聪慧,一一化解,可是公主不高兴,可不会管你是对是错,当即让她去雨中罚跪。
“公主,这天也快黑了,皇后娘娘等着您去请安呢,”芳岁忍不住出声替茹娘求情。
玉珠公主两眼一瞪,“你到底是谁的奴婢?还管起我的事情来了?”
芳岁连忙磕头,“奴婢不敢,只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若传出公主的恶名,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呀!”
“本宫却觉得我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如今我父皇想将我下嫁给兰一臣,可那个木头疙瘩一点也不讨喜,我喜欢的却拒婚于我,我就不能拿她出出气嘛!”
芳岁心里却在想,您可未必喜欢殷公子,不过就是纯粹萌生出来的占有欲作祟,以前都是别人手捧着给你,如今遇到一个宁死也不娶你的,您这是气不顺罢了。
当然这些话她不敢说出口,只顺着公主的话说道,“圣上一定是为您考虑,兰大人芝兰玉树,多少名门贵女想博他青睐,即使嫁给他为妾都愿意,可兰大人洁身自好,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可见他品行正洁,若是公主嫁过去一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