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可没有王瑞昌旖旎的心思,她现在只觉得有一条蛇吐着蛇性子缠绕在她的脖颈间,让她觉得非常害怕。
戴渊喝多了酒准备小解,听到角落处有熙熙攘攘的动静,便好奇的上前走了两步,竟然让他撞破了这样令人羞耻的画面。
他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可是小丫头挣扎的模样让他蹙了蹙眉,本以为是两情相悦的苟且,竟没想到只是那位王少爷的一厢情愿。
他向来是怜香惜玉的,故意弄出了点动静,脚步踉跄着要朝他们这边走来,边走嘴里还说着,“这边难道是当耗子了不成?还是真被那王少爷说着了,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瑞昌虽然很想将花朝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可是听到有外人的闯入,心中有所顾忌,他其实就是外强中干,最担心丑事被人撞破了,于是吓的立马放开了手,脚步匆匆的朝另外一边跑走了。
花朝脸上的泪痕犹在,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扯了大半,欲露不露的模样,回过身来看到是大爷的好兄弟,她连忙将自己的衣衫裹紧了一些,身子颤抖的厉害。如果不是有他出现,恐怕自己今晚就要遭到贼手了。
戴渊解下自己的外衣,没有低头瞧她,而是扔到了她的身上,“你快回房吧,这事儿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花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将他衣服裹在身上,小跑着离开了,与他擦身之际,小声的道了一句谢,声音如同蚊蝇,如果不是夜色太静,戴渊恐怕也听不清楚。
兰宅,木兮还没有睡,知道兰大人今天去恭贺乔迁之喜,到了顶晚还没有回来,心中有些焦急,会不会是因为雨天路滑,兰大人路上出了意外,早知道就同他一同出门了,偏偏兰大人不肯,说今日想独自会会他这个师弟,一个人也不带着。
听到大门响起,木兮拿着把油纸伞就噔噔噔的跑出了门,可惜他忘记这把伞上早已破了个洞,导致他到了大门前,早已淋成了落汤鸡。
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些,打开门就问,“兰大人,是您回来了吗?”
然而站在门外的却不是兰一臣,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家丁,家丁自己表明来意,“我是风府的小厮,前来给我主人报信,说兰大人今晚在他府中歇下,让您就不用再留门了。”
木兮点了点头,想邀请他进屋歇歇,可家丁拒绝了,他也不再挽留,锁上了门回了屋,身上有些潮湿,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倾泻如注的雨声,他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然而在风府的书房之内,三人却秉烛夜谈,一点困意也无。
花朝不在,风幽篁便亲自动手,做了一杯香喷喷的奶茶,让兰一臣尝尝。
兰一臣对茶道颇有研究,喝过的茶不计其数,最喜欢的便是敬亭绿雪和阳羡雪芽,前者形似雀舌,嫩香持久,后者翠绿显毫,清澈明亮,都是绿茶中闻之即醉的香茗,然而今日他却大开眼界,尝到了只有在边疆地区才能喝到的奶茶。
听说那儿地区的都是咸口,如今品尝的却是甜口,这种奶香中有着绿茶的回甘,倒真是让他颇为喜爱。
“听闻朝中有许多官员想巴结你,知道你特别喜欢喝茶,给你送了许多的茗茶,可惜你从来都是拒之门外,兰大人向来就是以清正廉洁自诩,我也是慕名已久,早就想与你结交,没想到他们口中赞不绝口的人物,竟然就是我曾认识的,这份殊荣我可是能记一辈子,”风幽篁说些好听的话来总是不带重复的,况且这人也是一直惦念了许久的,便更加不会掩饰了。
窗外雨打芭蕉,窗内安静祥和,兰一臣突然问起,“当日我留下的那个匣子你们可打开了?”
风幽篁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何物,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搬家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想到的,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当掉。
她一直没有打开过,只等着他们重逢的时候,兰一臣亲手打开。
风寒竹对她藏宝贝的行为嗤之以鼻,不过那毕竟是救命恩人的东西,他让风幽篁自己藏着,不用告诉他藏在哪里,防止他手贱,把它拿出去当了。
这匣子里的东西他们不得而知,可是匣子明显就是个古董宝贝,上面雕刻的繁复的花纹,就是匠人匠心独运的手艺,还有匣子上如八卦盘一样可以旋转的密码锁,当风幽篁从书房的暗室里拿出来时,檀木匣子还像当初他交出去时一样完好无损。
“这匣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密码是什么?”风寒竹是最等不及的。
当时,兰一臣离开之际,将匣子郑重的交付于他们,说重建之日那一天,再一起打开匣子,如今故人已归,东西也终于重见天日了。
“这上面的密码是一句诗,是我娘去世之时留给我的,她想着等我和爹见到面了,再和他一起打开匣子。可她不知道我爹已另娶他人,早已生儿育女,把我们母子俩抛在了脑后,也幸好她不知道,否则还要生出许多的烦恼丝,流下更多的辛酸泪,”兰一臣抚摸着匣子上的纹路,语气颇为平静,早已没有了伤怀之情,也许当时他把匣子留下来,就意味着放下了对找回爹爹的执念,只是当时的他还有一份执着和妄想。
风幽篁看着转盘上的繁体字,心中暗暗猜测会是怎样的一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