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闫解成一看老爹的表情,就觉得他肯定是没从白万里那边弄到好处。
一方面觉得亏了,一方面又挺高兴,因为爹俩都一样,就不会显得他这个儿子特别没本事了。
笑人无恨人有,闫家这爹俩也就这样。
闫解成歪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
“早上训我这么起劲,还以为多有本事呢,结果不还是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闫埠贵这算盘精听别人说他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听别人说他不会算计,捞不到好处,眼睛一瞪,将手掌摊开,一脸骄傲地说道:
“谁说我什么都没捞到的,看这是什么?”
“哇!是大白兔啊!”
“好香,我都闻到奶香味了!”
“老闫,果然还是你有本事,我还从来没吃过大白兔呢。”
就老闫家这个算计的劲儿,平日里吃咸菜都要按根数着吃的,怎么可能会有糖果吃,就算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多捞到两颗最便宜的古巴糖都算是过了个肥年了,大白兔这种贵得要死的东西是从来不会出现在他们家的。
听着媳妇孩子的恭维和惊叹,闫埠贵微微抬起了下巴,一副骄傲的样子。
‘瞧,论算计还得看我闫算盘的,现在整个院子里除了我,谁还能从白处长身上捞到好处?’
闫埠贵对于自己一辈子算计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丝毫不以为耻,反而还挺骄傲。
闫解成看着闫埠贵手心里的四颗大白兔奶糖,用力地咽了咽口水,他也馋啊,只是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自觉被打脸的闫解成心里不爽,故意唱反调。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四颗奶糖嘛。”
闫埠贵横了大儿子一眼,道:“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正好你也别吃了。”
闫解成的脸因为尴尬而涨红,他想吃大白兔,但刚才他自己说出的话,现在又拉不下脸来收回,只好梗着脖子道:“不吃就不吃!你一个算盘精有什么好嫉妒的!”
说完之后闫解成直接走了出去,反正这奶糖也分不到他头上了,留下来也只是看着眼馋,还不如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
看大哥走了,闫解放、闫解旷和闫解娣三个弟弟妹妹都没说话。
他们也深得闫盘算的真传,奶糖就这么一点,闫解成走了,分奶糖的人少了一个,他们每个人还能多分一点呢。
也就三大妈还关心一点儿子。
“解成,解成!都快要吃饭了你上哪儿去啊?解成!”
“别管他,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等肚子饿了自然会回来的。”
闫埠贵看透了这个大儿子,又没啥本事,手里又没钱,招待所都住不了,根本不用去找,一会儿就回来了。
“别愣着了,赶紧去拿菜刀来,把奶糖给分了。”
三大妈跑去拿刀了,闫解旷问道:“爸,这四颗奶糖我们怎么分啊?”
就算没有闫解成,闫家也还有三个孩子两个大人,奶糖一共就四颗,一人一颗都分不到。
“我早就计算好了,我跟你们妈一人半颗,你们三个还小,别吃太多糖,会坏牙齿,一人三分之一就行了。”
“啊……”
一听只有三分之一,闫家的三个孩子都抱怨地叫了起来。
“三分之一也太少了吧,连味都没尝到就没了。”
“就是啊,爸,你这不是才分了两颗吗,还剩下两颗呢?”
“你们懂啥,这两颗我是预备留着过年吃的,现在都吃完了过年吃啥?”
就算闫家的孩子早已清楚自己老爹的算盘精本质,但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无语了,过年得等到来年一月底呢,还有大半年的功夫这连过年吃的都算计上了。
闫家的事情到底还是闫埠贵说了算,最终这奶糖还是按照他说的,他跟三大妈一人半颗,三个孩子一人三分之一。
香甜的滋味,浓郁的奶香,闫家人吃得那叫一个陶醉,就是闫埠贵吃着奶糖,突然叹了口气。
三大妈奇怪道:“老闫,这吃着糖呢,嘴里甜滋滋的,你怎么还叹气啊?”
“我就是想啊,这年头做人,还不如给某些人当狗呢。”
“老闫,你这说的什么疯话,受什么刺激了?”
“换你你也受刺激,你知道白处长为什么给我奶糖吗?那是我帮他搬了东西,三转一响,见过没有?”
“三转一响?他不是说去跟大伯吃午饭的吗,怎么一下午连三转一响都置办上了?”
“置办?白处长真要是自己置办倒还好了,他说那是他叔叔伯伯给他置办的,一分钱都没花,一张票都没出,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还有两块手表啊!”
“哎哟喂!我的心脏啊!”三大妈都被吓着了,连连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这么多东西,算上票加起来得值一千多块呢,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呢,就这么给送了?白处长的叔叔伯伯都是什么人啊?”
“我哪知道,但白处长是大官,他的叔叔伯伯肯定也都是当官的。看来我以前还是目光短浅了啊,觉得当官的收入高,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但现在一看白处长,他是大官,他身边的亲戚朋友也都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