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不是我的真正想法。”叶寻青又说:“你说过三婆婆是村里的医师,但她目前没有收弟子,如果没有人在她身边,她又怎么挑选弟子呢?”
封景恒忽然明白叶寻青的意思了,“你是想给三婆婆挑选合适的徒弟吗?”
叶寻青答:“我只是想让村里多几个大夫而已。”
村里人不想让家里的孩子接触三婆婆,但遇到问题他们还得找三婆婆,这种又当又立的行为,实在是可笑。
“明天下午我就带小白过去听故事,没准三婆婆会觉得我家小白有学医的天赋呢。”叶寻青笑着说。
封景恒觉得叶寻青给叶寻青安排的事情太多了,“小白学那么多不累吗?”
“累是肯定累的,但累也要学。”叶寻青的态度非常坚决,“这可不是实行快乐教育的时候。”
封景恒还是有点心疼孩子,小白是个哥儿,年纪又那么小,每天不仅要扎马步练字,还得跟在哥哥后边干活,确实很累。
叶寻青看封景恒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心疼孩子,于是说:“我也很心疼小白,但这不是心疼他的时候,而且每次给他安排事情之前,我已经征求了他的同意。”
“适当给他休息休息。”封景恒只能这样说。
“肯定的。”叶寻青已经给叶寻白安排好了时间,“一个月三十天,学五天休两天,十五和三十那天必休息,时间安排得也还合理。”
如果叶寻白生在现代社会,那么叶寻青根本不会给小小年纪的他安排那么多任务,可是叶寻白生活在饱受歧视与压迫的年代。
叶寻青无法改变社会,但他可以改变叶寻白,只要叶寻白以后能多几条路走,叶寻青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他不想小白十六七岁就嫁人,他的小白应该拥有更美好的人生。
不是叶寻青想当卷王,而是这个社会逼迫叶寻青成为卷王。
“阿恒,你不用劝我了。”叶寻青说:“我希望小白以后能有机会走出叶家村,走出榆桐镇,到京都,到东南,到西北,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封景恒哑口无言,外边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活了近二十年,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榆桐镇。
在这里,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了。
回到家中,叶寻青先是把王秋梅要的月饼数量和时间记下来,然后再去检查叶寻白今天的功课。
一直忙碌到很晚,他才能休息。
封景恒很是心疼他,说道:“明天你揉面的时候,我帮你揉,我的力气大。”
叶寻青一下子来精神了,“当真?”
封景恒笑问:“我骗你做什么?”
叶寻青故意说道:“男人不下庖厨,你要是帮我做月饼,不怕被人笑话吗?”
“别信那些胡说八道的话,我们是一家人,应该共同进退。”封景恒说道。
叶寻青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无名指和封景恒贴在一起,银白色的戒指在油灯下闪着光。
“好看吗?”叶寻青问。
“好看。”封景恒挺喜欢这个戒指的,就是他舍不得戴,怕磨坏了。
“我也喜欢。”叶寻青在他唇上亲一下,“但我更喜欢阿恒。”
亲着亲着,就滚一块去了。
第二天早上,叶寻青醒的时候封景恒已经去村长家了。
“阿恒吃过早饭了吗?”叶寻青边洗漱边问。
莫雨焉说:“吃过了,恒哥早上吃的月饼和稀饭。”
叶寻青擦擦脸,“嗯,你和小白收拾一下,带点月饼,我们去王家村一趟。”
莫雨焉就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叶寻白跟在哥哥后边,讲今天早上自己做了什么。
“哥哥,小白今天扎马步了,还和小焉哥哥一起喂了鸡鸭。”叶寻白一一细数。
叶寻青听了之后问道:“小白想学医吗?就是给别人看病?”
叶寻白思考了一会,点头说:“想,小白想学好多好多东西,想和哥哥学做月饼。”
叶寻青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说:“这个不急,你现在还小,做不来月饼,先学认草药好了。”
叶寻白问:“要跟小焉哥哥学吗?”
叶寻青没有立刻做决定,“等等,等哥哥安排好了的。”
东西都收拾好后,叶寻青锁上了门,他一个门上安了两把锁,不是他谨慎,而是他的屋子被盗窃和抢劫的次数太多了。
封景恒自己有钥匙,况且他中午也不一定会回来吃饭,开集体会议能不管饭吗?
叶寻青提着小篮子往王家村走,好长时间没来,藕田里已经长了不少莲蓬了,可惜这些莲蓬叶寻青不能用,他需要的是老莲蓬。
在藕田中找了一会后,叶寻青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了一座很大的茅草屋,茅草屋四周种满了花草,显得十分漂亮。
“谢伯伯,你在家吗?”叶寻青站在院门口喊。
谢灵音赤脚走出来,他发髻未梳,衣裳松散,手里还拿着几颗黑色的棋子。
“叶小友?”谢灵音很惊喜,“我还以为你上次说的话是诓我的呢?”
他身后跟出来一个人,是江瑞昇。江瑞昇手拿布鞋,一脸的不愉快。
“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