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浙买地时,可用的是正儿八经的真银票。”
买地的“苏浙”真名叫南星!
卖旺铺的“东家”,真名叫北尘。
“银号”的伙计,真名叫修宁。
现在去收“假”银票的少东家,真名叫观言。
谢昭昭现在是真明白了。
辰帝呀你个腹黑佬,到底是绕多少心眼子啊?
许家村人要是知道他们亲手丢了所有真银票,恐怕真的会吐血吧?!
许家村。
“我是国泰银号的少东家,一两银子收一张假银票,收几张样品,就不收了。”
观言一身锦衣,银行的少东家气势超足。
他的话,让大家再次清楚地感受假钱戳得心有多疼。
面额无关,一张只换一两银,还要抢兑,不然就是烂在手里的一张废纸。
大家都知道手里的是假银票,也不舍得,可是不换,那就连一两也不值。
捕快跟着许里正去许家村调查,正碰见观言在收买假银票。
捕快狐疑地问他:“你是什么人,在此做什么?”
观言说:“在下是国泰银号的少东家,听说这边有假银票,便来看看,顺便收几张,回去研究对方是怎么作伪的,加大防伪。”
这话没毛病。
捕快道:“你不能都收完,我们要做证据。”
“我肯定不会收太多假银票,留一些做票据研究就行了。”
捕快在村里问了一圈,说还要去隔壁两个村问一问。
叫苏浙的骗子,走了好多天了,捕快叹口气,说:“能找到的可能性很小,你们也别抱希望,这个人肯定是专门来行骗的。”
“那怎么办?捕快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我做了十几年的捕快,骗子也见的不少,这么大手笔,第一次见。
此人说不得已经跑到其他国家去了,这么大的骗局,留在玉龙国,抓住就是死。”
谁还在国内等着?
捕快问了一圈,同情地看看村里人,走了。
观言说:“你们要卖吗?不卖,我就走了。”
他这么一说,里正迅速拿了“假银票”卖给观言。
“你看全村人多可怜,你一张一两银子是不是太便宜了?”里正道。
观言笑说:“里正,你们这是假银票!一两银子还是我同情大家才掏的!”
“票额低于十两的,按张兑,超过十两的,每十两换一两行吗?”
观言摇头:“若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我就要付五百两,我不是傻子吗?”
里正再三恳求,其实超过五百两的都是他和许二爷这样的,其他百姓又没有那么多钱。
观言最终确定一百两换一两,其余小金额的,一张一两。
很快,观言换了一堆银票。
不过他对一些普通的小户人家会相对地提醒,说他们的小面额的银子是真钱,一些小户人家可高兴坏了。
但是里正、许二爷、许铁柱、村长这几家,他是一点都不客气——你们的全是假的。
大家对银票都有些害怕了,所以观言基本付的都是现银和大钱,没有再用银票。
完美收工。
出了镇子后,立即把马车的装饰都换了,自己的衣装打扮也换了。
“国泰银号少东家”从此江湖不见。
卖田地,卖假银票,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抽走了全身的气力。
村长、里正和许二爷,受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们三家。
许二爷是秀才,原先有些人为了逃赋税,土地挂在他的名下,家里出现变故,他便把田都黑成自己的。
挂他名下的田,收成他一直抽两成,所以日子过得很好,慢慢地,竟然积攒了二百亩地,成了一个新地主。
这次,连本带息都吐出去了。
当有人捅出来,说全村卖的地,其实当时是卖了十倍的价钱,全村的人愤怒到达顶点,这三家被村人砸个稀巴烂。
许二爷中风了,儿孙因为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没顾上照顾,许二爷正月都没出,就不行了。
而村长和里正,家被砸了,头被村人砸破。
正月出,花园外围堆积满砖石,等着大地解冻,开始打围墙地基。
许家村的案子没有任何进展,周少羽出手,尾巴处理得相当干净。
苏浙只骗了许家村人,王小庄和王集的田地,除了个别人家,其余的都卖给官府。
许立终于回来了,许二雷找到了,许三多没找到,那个矿被找到后,周少羽立即下令,把那个私采矿的矿主、当地的县令,九族全部拿下,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许立亲自与当地的都总管一起去抓的人,又在矿上找,没找到许三多。
矿主只有当初一个简单点名册登记,名字记得相当粗糙,死了就划一笔。
许立看着名单落泪,他实在不知道哪一笔是划的自己的兄长。
许二雷在府城一个举人的儿子府上做护院,许立把他赎回,那举人的儿子哪里还会要钱,死活要与他结善缘,把卖身契还了许二雷。
许立和许二雷、带着许二郎,一起回到许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