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门,江青夕瞳孔一震。
如此,栖花所地如其名。
一进门,一条宽敞的青砖路直直向前。
两边全是花,大片大片的菊花,种类庞杂,她说得出名字的,说不出名字的,眼花缭乱。
怪不得刚才鼻尖飘过的全是菊花香。
江青夕喜欢花,但也不是所有的花都能叫上名字。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她只是对能入食的花了解更甚。
“你刚才说你来买花?”
“是。”江青夕正襟危坐,认真点头。
“是以花入食?”
“对。”江青夕再次点头。
饮子饮子,那方子本来就是以花入药,她想着终究不妥,还是决定自己尝试。
“你这个小姑娘倒是有意思。”宋明兰听完一笑。
“有什么意思啊?”
“奶奶你就是一个人呆久了,见到个人就说有意思。”
楼风华瘪了瘪嘴,她觉得一点意思没有。
宋明兰笑意微敛,眼神看向一旁的孙女。
“今天的功课做完了?”
楼风华身子一僵,“...还没有。”
“嗯。”宋明兰点头,“加倍。”
“啊?!”孩子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奶奶!”
“还是你想回去?”
女娃子又瞬间埋头,丧气开口,“不想。”
“那还不去?”老太太语气相当温柔。
“是。”
再转身,早没了刚才的活力,脚步又沉又慢地往外面挪。
“青夕,我这么叫可以?”
“当然。”
“不知道老婆子可有幸见识你的手艺?”
江青夕心思一转,“当然可以。”
换做是她,也许还不止见识手艺呢。
“屋舍简陋,不知是否需要老婆子做些什么准备?”
江青夕再次一愣,随即摇头,“不用。”
一句话让宋明兰也暗暗一愣。
“那随我来。”
“好。”
五分钟后,江青夕一个人站在厨房里,久久不动。
“这厨房,可真干净。”
煤气灶上两口锅,调料只有油盐酱。
“还好。”
虽然干净,但是该有的都有,做一顿吃的不难。
另一边。
“老夫人,这些花你真的要卖?”
“说了那么多遍,你还是改不了。”
“叫了大半辈子了。”
有些事情不是说说就能改的。
“行了,我就是随口说说。”
“至于花,若是她真的有本事,卖给她又何妨?”
“可这些花......”
“只要用的有价值,又何必在乎。”
“......”
明明之前您不是这么说的。
“好了,去盯着风华那孩子吧。”马上就有结果的事宋明兰不想再聊。
“小小姐就是活泼了一些,其他时候还是很不错的。”
“行了,你就不要替她开脱了,她什么性子我这个当奶奶的还不理解?”
小小年纪鬼灵精怪的,要是不好好引导......等以后老婆子不在了,楼家这个大坑都不知道她能不能站稳身子。
“是,我这就去盯着。”
“去吧。”
—
林栖镇,林栖中学。
“这么多人坐在这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有主意?”
“不是我们没主意。”
没钱有主意也是白动脑子。
“校长,钱就这么多,这运动会却年年都有,何必这么麻烦呢。”
“是啊校长,我觉得就按照往年的章程走挺好的。”
“你们以为我不想?”已经原地踱步许久的校长撸了一把头顶稀疏的头发。
谁不知道他抠啊!
能不花钱就不花钱,能少花钱就少花钱,多一分没有,省一分可以。
日子都过成这样了,他也不想动脑子啊!
摸了摸手上刚撸下来的两根发丝,他心里苦啊!
小小一个运动会,往年过了就过了,可今年不一样,上头有领导来,那不得好好表现一下?
他们这种小地方,放学都比别人早放半个钟。
联考的时候又恨不得天天多补两个钟, 一周放两天都能改成一周放一天。
都说他们这行舒服,放假还比别人多放两个月,可这其中的苦,谁又能了解?
“校长,别抓了。”
头发本来就不多,再抓两下可就真要秃了。
“我不抓,你们倒是说啊!”
“都说集思广益,怎么不见你们多说两句。”
“......”
空气又突然安静。
滴答滴答~
墙上的老式闹钟叫着。
“要到点了?”
“是的。”
“那要不......”
“我觉得可以。”
“咳咳!”
“嘀咕什么呢?”
“......校长,饭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