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对视。
富冈义勇:“……”
他猛地弹起。
怎么这个时辰了!!!一边穿衣服,一边洗漱,富冈义勇以前所未有的狼狈姿态,随口抓了点东西吃,就转身冲了出去:
严胜和缘一肯定等久了——他往山上跑——还有锖兔……
一想起锖兔,不知为何,心脏的某个角落,好像变得格外柔软。
不知不觉间,富冈义勇的眉眼变得柔和,他忍不住露出点笑意,一路疾奔,可还没到往日里经常和严胜他们用来训练的地点,一个高大的蓝色身影,挡在义勇面前。
鳞泷老师……?
富冈义勇怔住,猛地停顿,他愣愣地看着鳞泷左近次,“老师?”
鳞泷左近次背对着义勇,仍然是往日里的装扮,看不出来昨晚那样一杯倒的样子。此时他听见义勇的脚步声,只微微侧过头,等少年完全站定,无措询问“严胜和缘一呢?”的时候。
前任水柱回过了头。
“义勇,”富冈义勇听见鳞泷左近次前所未有轻和的声音,“他们回去了。”
“……”富冈义勇的大脑一片空白。“回哪去?”他听见自己问。
“回到他们还需要承担责任的地方去了。”
一只手,落到富冈义勇的头顶,轻轻拍了拍那柔软的黑发。在富冈义勇怔忪茫然的表情下,鳞泷左近次的目光温柔:
“做得很好,义勇。”
这个世界的悲剧……永远都不会再重演了。
-
鬼杀队驻地。
顺利活捉无惨,离开了义勇的世界,熟门熟路把无惨交给蝴蝶忍,并跟着听了不少离开期间鬼杀队的趣闻。
比如开始约会的蛇柱和恋柱。
比如整日对着狯岳喋喋不休的善逸。
还有因为终于会写字的祢豆子而落泪当场的炭治郎。
继国严胜带着缘一,前去寻找产物敷耀哉。
不告而别,秘密离开狭雾山,是继国严胜早有的打算。
当初那样仔细安置时透兄弟,每一个细节都过问,还要专门找到产物敷家,要他们照顾有一郎和无一郎到十八岁,归根结底,是因为时透兄弟没有监护人。
那既然锖兔和义勇,以及狭雾山上的孩子们有鳞泷左近次照看——
那继国严胜还操什么心。
他又不是他们真正的大家长。
看富冈义勇过了生日,两个小孩互通心意之后,继国严胜便干脆地拎着宿醉后晕乎乎的弟弟跑路了。
并因为两个小孩行走起来实在麻烦,逼着缘一恢复成人形态,自己也跟着变回去,以两位成年继国兄弟的状态,把被吓得半死的鬼舞辻无惨活捉归案。
现在,出现在产物敷耀哉面前的,正是二十多岁模样的继国严胜和继国缘一了。
两只用拟态掩盖自己鬼化特征的超级恶鬼。
“蝴蝶忍已经告诉你了吧?”
在产物敷耀哉面前坐下,继国严胜开门见山。
都已经好几回了,也没必要再拖延时间扭扭捏捏,早日解决早日结束:“鬼血的样本,算上这次捉回来的已然充足,研制时间可以缩短到一个月,如果想要继续加快——”
“便需要人类时期的无惨的鲜血。”
接过话的,是桌案后的产物敷耀哉。面对着继国严胜的目光,产物敷耀哉轻轻一笑,“忍已经告诉过我了。”
“你还是消息灵通。”继国严胜也不意外,只伸出手,接过产物敷耀哉从桌面上推过来的木盒。
“产物敷一族祖祖辈辈相传的信物,以及我本人的鲜血,都在里面了。”产物敷耀哉说。
继国严胜点点头,干脆起身,就想继续任务。
却被身后的产物敷耀哉喊住:
“严胜阁下,”男人的声音笑眯眯的,听起来已经算得上健康,没有以前那病恹恹时日无多的虚弱模样,“你不想去看看地牢那边么?”
“?”继国严胜扭头,他知道产物敷耀哉从来不是什么无的放矢的人,特意提起地牢,肯定有其原因所在,“怎么,地牢出事了?哪个鬼不安分么,童磨?还是猗窝座?”
童磨在发现自己逃不出去,而无惨居然都被抓进来之后,早就恢复了沉默,只偶尔在蝴蝶忍去采样的时候,笑嘻嘻地说欠揍的话,然后被虫柱多划几道口。
而猗窝座,则是不知道为什么,和炼狱的交往变得密切起来,一人一鬼时常隔着栏杆,默然无语,大概用眼神交流什么外人听不见的东西。
他们应该很安分才对啊——
等等。
“哦,”继国严胜说:“鬼舞辻无惨闹事了?”
产物敷耀哉含笑,“正是。”
“那喊我去看什么?”继国严胜不解,“日柱和黑死牟不是在那里吗——”
继国严胜顿住了。“他们俩?”
“对,”产物敷耀哉点头,“正是日柱和黑死牟阁下。最近正因为被活捉回来的那只无惨而争执不休呢。”
“……”继国严胜沉默。
他回头,看看自己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弟弟,只能看见弟弟无辜茫然的眼睛。
这让继国严胜更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