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与孔敬商议一番后,决定让罗江随她一同去颖州。
时间紧迫,宋灵淑、贺兰延、罗江三人很快下了山,趁着微弱的月光骑马从官道上隋州。
寅时过半,夜色还未退去。
颖州城外,宋灵淑三人停在郊外的兵营大门前。
营内的值守立刻就发现了来人,从哨塔处点起了灯,向三人示警。
“什么人敢擅闯兵营!”
宋灵淑下了马,朝哨塔上的值守大声喊道:“长公主府长史,有急事求见项都尉,请代为通传!”
“可有信物。”
宋灵淑举起长公府的令牌,催促道:“事情紧急,请速速通传!”
半刻钟后,一名穿甲胄的吏官开了一道小门出来,揖首道:“我是军府长史汪流,项都尉回了颖州城,不在兵营。”
宋灵淑愕然,有些急躁地来回走了两步。
此刻距离卯时还有半个时辰,从这里到平山县两个时辰足矣,只算路程是够时间的。
她还未见过项斯,不知此人如何行事,希望不是一个刁钻经营之人。
“还有半个时辰开城门,我随长官一同入城。”汪流见宋灵淑急切,回禀道。
非军情紧急时期,开城门的时间都是定在卯时,他们只能等。
半个时辰后,颖州城的大门方缓缓打开,守卫惊讶地看着四匹马从半开的城门口急驰而过。
项斯府邸。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了门房,门房带着愠色地打开在大门,见是汪长史,立刻进了内宅禀报项斯。
项斯香甜的梦乡被打搅,恼怒地拍着床沿,“他有何事不能天亮后再来吗?”
“与汪长史一同来的还有西京长公主府的人。”门房在门外着急道。
“西京长公主府?来的是男是女?”项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有男有女,小的不知是哪位。”
项斯下床披上外衣,不悦地嘀咕着:“怎的一大早来,有啥天塌的大事不成?”
宋灵淑几人在内厅等了半刻钟,才见一个短须束发的男子姗姗而来。
项斯一副懒散不耐的模样,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厅内的几人,“哪位是长公府的长史啊!”
宋灵淑见项斯是这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突然质疑自己来颖州是不是来错了。
汪流向宋灵淑的方向示意,回禀道:“这位是宋长史。”
宋灵淑朝项斯拱手道:“长公府长史宋灵淑见过项都尉,长公主送来密函,命我来寻项都尉。”
项斯偏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哦,我想起来了,长公主确实有交代本都尉。怎的,江州有人起兵造反了?”
宋灵淑暗暗翻了白眼,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有人在江州私造兵器,现如今他们正准备将这批刀剑甲胄送往洛阳,我得知了他们行程,计划在隋州平山县拦截。”
“现在需要项都尉带兵与我同往平山县,设伏抓拿逆贼,押回西京!”
项斯被吓得一个激灵,震惊地看向宋灵淑:“洛阳?!”
洛阳有谁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私造兵器?送往洛阳?这消息令项斯瞬间清醒过来。
宋灵淑忙道:”他们卯时出发,现在应该已经到隋州了,请项都尉尽快调集人马,随我到平山县,莫耽搁了时辰。”
项斯有些结巴道:”…长…长公主知道此事了吗?”
“我已经写信送往西京,最快今日午后,朝廷的人就到江州,时间紧迫,等不及了,我只好来颖州寻项都尉。”
“没有朝廷的命令,本都尉…”
宋灵淑冷笑了一声:“长公主已经提醒都尉了,莫非都尉不敢?”
“这天大的功劳就在眼前,项都尉都能视如粪土?!”
项斯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犹豫挣扎。
又一个只想自保的怂货!
宋灵淑冷着脸,取出了圣令金牌,语气威严道:“金牌在此,命颖州折冲府都尉项斯,点齐兵马,随我前去平山县捉拿逆贼!”
项斯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圣令金牌,膝盖一软,跪在地板上,“臣谨遵圣令!”
圣令金牌一出,项斯再没有犹豫,就算违了军规,也是由持令牌的人担责。
宋灵淑几人一同到兵营取了弩箭,骑马走在队伍的前面,项斯与汪流紧随其后。
罗江在前引路,从颖州出发,快马加鞭一个半时辰就到了平山县峡谷处。
峡谷两侧山石陡峭,矮木密布,足够他们一行人藏身其中。
宋灵淑指着两边的矮木道:“分两队人,一队在左侧峡谷口,另一队在右侧峡谷后方,务必要将所有人困在此处,不能放一人逃出峡谷。”
“末将领命!”项斯与汪流分别带领一队人,潜伏在了两侧。
宋灵淑带着贺兰延与罗江藏身在峡谷入口处。
约摸半个时辰的功夫,爬在树上的罗江朝树下喊道:”马车在半里外了,做好准备!”
…
孔敬站在山坡上,看了一眼官道下方的车队,向身旁的人问道:”峡谷那边的人到了吗?”
”到了,我已经看到了罗哥做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