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人?”青年唇色发白,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不敢说出心里的答案,他想活。
宋灵淑笑了笑:“你放心!我肯定不是张童的人。”
“我们做个交易,你将许二公子与张童之间的事告诉我,我送你回许家。”
青年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双眸突然犀利起来,“你是大公子的人?”
“我不是许家人,我对许家内部的争执毫无兴趣。”宋灵淑靠近青年,唇角上扬,小声道:“我是张童的仇人,我要知道他的把柄,他的要害,我要他死!”
她故意将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好让青年对她放下防备。
青年眉头蹙起,疑惑地看着她,却不再像刚刚那般戒备,“我从未见过你,你与张童有何仇怨?”
“这就与你无关了,反正你只要知道,你我不是敌人。怎么样,要不要与我做交易,我夜闯地牢,是因为我知道张童想杀你们,我很好奇,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你们死。”
“你们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
她的话说完,静默良久,四周只有水波荡漾的声音。青年脸上满是纠结,像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将真相说出。
她决定再吓唬一下青年,装作不在意道:“我听说许家的一位公子来江州了,那人会不会就是你们许家的大公子。你们家二公子失踪这么久,不会是被张童给杀了吧。”
青年的脸色瞬间煞白,急切道:“你能来救我,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家二公子在何处?”
她当然不能直接告诉青年,许二公子早就被埋到了乱葬岗。
她神色认真地看着青年:“你早点告诉我,我或许就能更快知道你家二公子在何处,若是晚了……”最后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我知道的也不多……”青年内心摇摆,犹豫了一番,最后定了定神,将自己听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五天前,二公子带着我们俩来到了江州,他说这是族长对他的考验,如果他能顺利完成,许太爷就不会再反对他成为下一任族长……”
“到江州城的第一天,二公子去拜访了贾别驾,我站在外面,只听到二公子十分气恼,说州府不该与张家暗中勾结……”
“从府衙出来后,我们便去了水神会,二公子提出,让张家拿江南商会的所属权,交换许家在水神会的所属权。”
“张童不同意交换,二公子便拿出了账本,当面质问张童是否……是否……私造兵器……”青年在提到私造兵器时,突然严肃起来。
“之后,张童改口说要与族长商议,便让我们先回客栈等候。没料到,在回去的路上 ,突然有人撞过来,二公子踹了那人一脚,那人就突然暴毙了,那家人说是我们杀了人。张司马将我们带回府衙,说是为了暂时保护二公子,待事情查清就放我们出去。”
“当晚二公子就被他们带走,只有我们俩被关在牢房。两个时辰前,许木吃了他们送的馒头,突然抽搐不止,我吃得比较少……他们是要杀我们灭口,我不知道二公子是否也被他们杀了……”
宋灵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张童要杀人灭口的原因,他们又用老一套方法陷害许二公子,只为抢到账本。只是这账本肯定不止许二公子手上这一份,张童是太大意了,还是太自信了?
“你家二公子手上的账本是许族长给的?”
“我不清楚,我只知二公子得到账本后异常高兴,加快了行程来江州。”
如果是许族长给了许二公子账本,没道理许二公子会突然加快行程。像是有人故意给了他账本,想让他当个出头的椽子?
许家的内部关系还挺复杂的。
算了,她暂且放下这些,先想办法搞到账本。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节。既然姑娘与张童有仇,找到我家二公子,他定能助姑娘对付张童。”
宋灵淑笑了笑,道:“今晚你先留在城东避开追捕,我帮你去找许二公子!待明日一早,你是留在江州,还是回许家都随你选择。”
“谢谢姑娘,我要先写信回禀族长,暂留江州等二公子的消息……”许节松了一口气,面上带着感激。
她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叫许节的青年,见他一直没有问许家来的是何人。她猜要么是许二公子交代过,要么是许族长与许家其他人各有心思。
许节不想将账本的事告知许家其他人,宁愿与她这个外人合作,也想替许二公子保守账本的秘密。
小船顺着小河渠一路往东,停靠在一座破败的房屋后面,阿南将小船停在岸边,推开门后,迎面扑来了一股难闻的霉味。
房子里面的家具倒还算齐全,开窗散了散风后,倒也没这么难闻了。
半个时辰后,阿南拿着一封信出来了,与宋灵淑一同乘船往南而下。
到南边水道栅栏处,两人回到了岸上。此时,天已经微微透亮,泛起了鱼肚白。
这一通忙活下来就是一整晚,宋灵淑感觉自己眼皮都在打架,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但她还不能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急需去做。
阿南在前面引路,两人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城南据点。
孔敬打开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