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提出的几乎是一个世界性难题,它的存在和华国各方面现状息息相关。
这其中有非常多的因素导致了这样的现状。
类似的问题不仅存在于华国,在阿美利肯同样存在,大家都得去卷数量不多的tenure,而且随着学历贬值,tenure越来越难拿。
而你要是想评tenure,要么大佬担保,这里的大佬光有成就还不够,还得有足够的影响力;要么就是你有足够优秀的成果。
做一些困难课题,是很难在年轻时候发论文的。
反而是所谓灌水会更容易取得成绩,发足够多的文章进而走上人生巅峰。
也正因如此,在博士阶段选导师显得格外重要,导师的学术品味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的未来发展轨迹。
导师能够帮助你选择一个好的方向,给你选择合适的课题,让你在博士阶段能够有拿得出手的成果,博士毕业后这個方向可以一直挖掘下去,既保证了下限又保证了上限。
然而能遇到这种导师,是极小概率事件。
陈元光把现状在脑海里迅速过滤了一遍,他知道大佬提问是一次考试,考好了也许会给他带来意外收获。
避免这种问题,由人工智能来把关是最好的。
因为哪怕是他,有未来作为参照物,也不可能能够了解每个学者做的东西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在现实世界中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为什么说哪怕有未来做参照,都不可能做到。
因为你能知道这个方向有没有前途,但是不知道他到底做的怎么样,或者说也许这个方向在未来被更有希望的方向给取代了,但是它在发展过程中仍然有不小的价值。
比如人类未来真的把油车给干掉了,全是电车,对于1950年的人类来说,油车技术依然有着巨大价值。
因此陈元光对此的解法是:
“em...老实说这非常困难。
在当下它缺乏能够从根本上解决的方案,我的建议是为年轻学者们解决住房问题。
这能一定程度上让大家有更多的耐心和更多的精力去做一些有深度、有品味的课题。”
陈元光接着说:“我刚刚想了很多解决方案,比如说搞一些重大问题,做这些重大问题的学者给予他们更大的支持力度。
又或者是组建专家评审答辩的方式,让学者们来讲自己做的阶段性成果。
这些办法都或多或少会有问题存在。
第一种谁来决定什么事重大问题,谁来决定哪些学者有资格来做这些问题,这些现在来看是无法解决的障碍。
而后者又会和您所说的举孝廉类似,专家们的权力过大,会让当前隐约浮现的学阀问题更加严重。
因此我觉得不如简单一点,给入职之后的青年学者发房子,给高校更多的编制,青年学者们入职,哪怕只是讲师,也分房子。
除了无法交易外,和其他权益一模一样。
国内房地产走到今天,最不缺的就是房子,而解决掉住房成本,对于青年学者来说,解决了他们最大的难题。
编制加住房,能够从根本上缓解大家的生存压力,让大家有动力、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些更有深度、更有意思的问题。”
陈元光还没说完:“这种办法对我们国家增加的整体负担并不大。
本身基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边际效应愈发明显,而做这类基建,它可以一定程度上带动消费。”
陈元光的方案,两点,增加编制别那么卷,解决住房问题。
在座大佬们内心都觉得陈元光不错,方案很接地气,同时考虑的方面也足够多,包括国家财政的承受力度、基建边缘效应等等。
这个方案的话,损失的是地方利益,受益的是国家。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本来现在大部分地方卖地就卖不动了,高校青年教师是一波不错的韭菜,有能力有意愿帮房地产接盘。
现在给他们提供住房,帮地方房地产接盘的人那不就又少了吗。
“元光,某种意义上,就是提高高校教师这部分人的收益,通过大灌水的方式来满足他们的基本需求,进而让他们去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满足。”
另外一位大佬说:“元光的办法让我想到了马斯洛需求理论在现实世界中的实际应用。
帮青年学者们满足低层次的需求后,他们会自发去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
陈元光点头:“这么说也没错,大水漫灌之下,总是会有一些人有耐心、有意愿、有动力做出更多的成绩。
增加编制是提高基数,解决住房问题是提高这类人群的概率。”
没人问这样搞是不是过于倾向青年学者了,但陈元光还是主动解释道:
“至于外界会不会认为,这样做过于倾向于青年学者,我觉得这同样可以从几方面来看。
一是本身我们国家对学者在社会地位上一直是有倾斜,之前是社会地位够了,经济支持力度不够,现在无非是把经济支持力度做了弥补,住房也没有交易权,这并不夸张。
二来也是促进民间科研风气,让更多的人投身科学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