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耀武扬威。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但方棋依旧不急不躁,他体内阴气不断释放,和罗阳煦焦灼对峙。
杨学曾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能不能行啊?”
寅迟说:“教你一句话。”
杨学曾:“什么话?”
寅迟:“不管在哪个世界,谁拳头大,谁说话。”
杨学曾:“……?”
罗阳煦起初还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但很快他就绷不住了,他怎么觉得……方棋的身体跟个无底洞似的,他体内的阴气无论如何都消耗不完。
而他的法器,却在和方棋的对峙中威势变得越来越弱。
他眼中露出愕然:“怎么会?”
终于,在最后一丝金光被黑雾吞没时,他手里拿着的旗子,被阴气撕开了一条缝。
罗阳煦瞳孔猛的收缩,还不等他做出反应,罡风一样涌动在他四周的阴气忽然凝聚成了细小的利剑,带着刺骨的寒意,要将他凌迟一般飞向了他。
“你不能杀我!我是活人……啊!”
锋利的“剑”刃从他侧脸擦过,留下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
“活人怎么了?”方棋说:“你们可以改活人命格,为了自己的目的更换其他人的死亡方式,我也可以改换你的命格,你可以活着到自己阳寿结束的时候,但你活着的方式由我来定。”
罗阳煦捂着脸,狠狠地瞪着他:“你敢违反地府的规定?”
方棋沉眸问:“你还知道地府的规定?”
随即又道:“也对,你驭鬼的技术用得炉火纯青,想必也对鬼差下过手,那你更应该知道,像你这种被阴煞之气浸染的灵魂,就算到了地府也没有鬼权,等你死后,你大可以到地府去投诉我,看看有没有鬼会替你出头……不过也是几十年后的事了。”
说不定那时候他已经成功去投胎了?
说着又是几道利刃,分别钉入了罗阳煦的四肢和头颅,他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叫,不能再动弹了。
方棋从浓郁的黑雾中走出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脸上还沾着罗阳煦的血,殷红地点缀在他冷硬的侧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从地狱归来的罗刹。
所有人都没敢说话。
只有寅迟上前一步,抬手用指腹在他脸上抹了一下。
方棋:“……”
这动作太亲昵了,方棋抬眼看他。
寅迟就把指尖上的红色给他看:“沾上血了。”
“……”
见寅迟还要再伸手,方棋干脆自己抬手用力抹了一把,对杨学曾道:“有话直说。”
杨学曾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他……他死了吗?”
方棋:“没有。”
杨学曾顿时松了口气。
方棋又审视地看向他。
杨学曾被他看得一怔,立马道:“我不是在担心他!我是怕他死了,学校那边就……”
方棋对他担心罗阳煦的原因没多大兴趣,但还是解释了一句,“没死,那几根钉子封住了他的灵脉,束缚只作用于他的灵魂,暂时对他的肉身没有伤害,你一会儿把人抬出去,别人只会当他是昏迷了……”
说着方棋猛然顿住,他好像忽视了什么东西。
杨学曾正想着昏迷也很严重了,他觉得他们学校药丸,却见方棋脸色一变,他也不由得心里一紧:“怎么了吗?”
方棋转头看向窗外。
他已经封住了罗阳煦的灵脉,如果困住他们的镜像是罗阳煦用灵力操控,那他灵力被阻之后,这片空间应该很快瓦解掉才对。
因为鬼屋内本来就黑,就算是实验室的窗户,也做了遮光处理,所以方棋制住罗阳煦之后没发现什么不对。
但如果空间已经瓦解掉了,外面的校园里为什么还是这么安静?今天不是文化祭吗?
而且破碎的玻璃也没有恢复。
他们依旧还在镜像的世界里!
方棋又转头看向罗阳煦,却见他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唇再度扬了起来,眼睛也重新睁开,冲他森然笑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游戏还有彩蛋呢!”
走廊里又响起他阴恻恻的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罗阳煦说:“你以为布置鬼屋这么多天,我真没做什么准备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些金色的纹路从碎得斑驳的墙壁上浮现而起,那是一个连着一个的阵法,和他们之前在刘福的地下室里见过的很相似,威力却更强。
几乎是在阵法连通的瞬间,被他用勾魂锁困住了的一众阴魂,就近被吸进了墙壁上的阵法里。
没有了束缚之物的勾魂锁重新回到了方棋手里,方棋紧紧握住,神色凝重。
他的魂魄正随着阵法的催动而激荡不已,仿佛随时都要破体而出,而墙上的阵法不仅仅是吸人魂魄,那些普通的阴魂在被吸入阵法的一瞬间就直接湮灭,渣都没剩。
就连身后的方文瑞他们,都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他们的生魂,正在被抽离!
方棋用阴气撑开了一个防护罩护住他们,看了眼窗外的一片漆黑。
眼下的情况,如果想脱困,必须强行破开镜像,可他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