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可以闹事,雷寂直接前往漠城的城主府。
他身披华丽铠甲,手持锋利银雷枪的形象立刻引起了府内下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误以为这是赵国某位声名显赫的战神降临,于是恭敬地引领雷寂至会客厅,并急忙通报城主。
城主欧阳镜,一位满头银发、气质沉稳的老者,显然也是从前线退下来的将领。他听闻来客身份不凡,迅速赶来会客厅。
初见雷寂,欧阳镜不由一愣,随即恢复镇定,拱手行礼道:“下官欧阳镜,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雷寂见城主年事已高,便也起身回礼:“我名叫雷寂,路过此地,特来城主府看看。”
欧阳镜仔细观察雷寂,只是微微迟疑,面上却不动声色。
雷寂直接问道:“城主看我这身铠甲,是否觉得眼熟?”
欧阳镜回答得很谨慎:“下官虽然眼拙,但看得出这是一件非常精美的珍贵铠甲。”
这番话既表达了对雷寂的尊重,又巧妙地避开了尴尬,显示出了欧阳镜作为一位老将的圆滑与世故。
难得糊涂不如装糊涂。雷寂犹豫片刻,又直接说:“我来自楚国,是南御城的军人。这副铠甲是战利品,由炼器大师帮我改造,现穿着更为贴身。”
欧阳镜听闻雷寂之言,眼眸中掠过一丝动容。他亲自动手,沏上一壶好茶,细细斟入雷寂面前的瓷杯,温言相邀:
“不论客人来自何方,既然来此,便是缘分。请喝杯粗茶,权当小憩。”
茶香袅袅,雷寂先以鼻息轻嗅,警惕之中不失风度。毕竟江湖险恶,安身立命之道不可忘。
他心中暗忖,雷霆之力虽能抵御凡毒,却也需防范世间罕见之毒。
欧阳镜见状,先自饮一杯:“客人请放心饮用,老朽并无害人之心。”
雷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理解欧阳镜的顾虑,也并未打算强迫对方说出什么。他转而坦诚相告此行目的:
“欧阳老先生,您不必多虑。我来此只有一个目的,想让贵国的高手们知道,我雷寂来过漠城,然后又走了。”
此言一出,欧阳镜的神色更添几分柔和,他重新审视着眼前的雷寂,发现对方虽然年轻,却自有一股超然世外的沉稳与风骨。
他知道今日的相遇绝非偶然,而是命运的安排:“漠城能有今日的安宁,实属不易,老夫不想了解太多。其实在这漠城中,也经常有楚国的侠士们来往,我已嘱咐守卫们,都不要过问。世事如棋,局局新,知多未必福。”
雷寂轻轻抚摸着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他继续说道:“我也有对和平的渴望与珍视,但世事无常,有时也是身不由己。我将去往雷鸣山,在那突破境界。”
欧阳镜淡淡道:“世间人各有其志,或为生存而挣扎,或为名利而争斗,更有甚者,只为杀戮而杀戮。能如小友这般,心怀和平,实属难得。”
雷寂一饮而尽杯中茶:“我喝您一杯茶,也为漠城的和平尽一份力。”
欧阳镜随即为雷寂续茶,言语间满是敬意:“阁下高义,老朽代漠城百姓谢过。我会吩咐下人,有一个身穿红龙盔甲并手持银枪的年轻人,曾来漠城歇脚,并打听过雷鸣山的方向。”
雷寂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久留,他起身向欧阳镜拱手告辞:“待到真正太平之后,我再来拜访,共品此间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