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秘书的职位,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桑榆晚的脸色变得苍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
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他们三人才是夫妻、婆媳。
很快她移开眼,嘴角上扬出一丝弧度,摇摇头表示她不介意。
实际上她没有介意的资格。
“问她做什么,一个哑巴什么都不懂,哪里比得上你,”吕妍瞪她一眼,嘴上却温声细语的和林婉说话。
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桑榆晚垂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指甲嵌入皮肤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
那是吕妍说出来的,其实也是季司宸心里所想。
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都不会的哑巴,她比不上林婉,也比不上任何人。
老太太把手里的水果刀扔到面前茶几上,“季家什么时候教出来会歧视残障人士的人,那她最好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季家,你若是第一个成为出头鸟,在晚辈们面前可怎么抬得起头?”
她声音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别看老太太一把年纪如今安心养老,她说话从来没有人敢忤逆。
掷地有声!
目光扫过对面几人,又继续道:“晚晚又不是天生不能说话,总有一天能治好,她和我们一样是正常人,而且……我看中的孙媳妇儿并不比别人差。”
敢说她宝贝孙媳妇儿不是,那与打她脸无异。
吕妍笑容僵在脸上,艰难的扯动嘴角,“妈,我哪是歧视她的意思,我……”
她解释不出。
最终只能悻悻闭嘴。
客厅气氛有些尴尬,桑榆晚拉着老太太的胳膊摇摇头,很快又手语和她交流。
几分钟就把老太太哄好了,又跟个小孩一样互相用手语交谈。
就跟两人在聊什么秘密一样。
她能在婚后回季家不受大家区别对待,全都归功于奶奶。
可能是觉得她可怜,奶奶并没有因为当年那事怪过她。
知道她和季司宸结婚真相的那些人,只有奶奶一个人愿意信她。
也只有奶奶把她这个哑巴当做正常人对待。
“奶奶,她现在不能说话是事实,我妈只是用词不当,并没有歧视的意思,”季司宸起身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面色平静。
不一会露出在长辈面前的孩子气,“我都带晚晚回来了,您还这么严肃干嘛?几天不见奶奶,想和您多说说话都不敢。”
看到面前的男人此番模样,桑榆晚觉得陌生。
他在奶奶面前很会演戏。
会温柔的叫她晚晚……
从他口中听到‘晚晚’二字格外好听。
“看你是在外面玩野了,别以为奶奶老了好糊弄,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要踏踏实实过日子,”老太太语重心长的一通说道。
自己的孙子她还能不了解?
别看她不怎么出门,什么消息她都知道,“你们啊!抓紧时间要个孩子,也好了了我抱重孙的心愿。”
结婚三年没有一个孩子,她半截身子在土里,都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能等。
桑榆晚默默听着时不时偷瞄男人的反应。
见他张扬的笑意充斥脸庞,握着奶奶的手,“生孩子多疼啊!况且晚晚现在这情况不适合要孩子,再等等……”
他的意思大家都懂。
说白了还是觉得桑榆晚是个哑巴。
不是不适合要孩子,而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既然他这样推脱,她也听在心上。
老太太叹叹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中午几人留下来吃午饭,季司宸不顾奶奶的警告偏要拉着林婉坐在自己身边,而桑榆晚只能没有怨言的坐在旁边。
佣人给大家分了汤,她好心往旁边推了推,没想到林婉没端稳整碗热汤撒在她腿上。
“我的手,好烫……”
林婉疼痛的叫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却没有人注意到她。
季司宸急忙拉着她去厨房冲凉水,看着她手面上红了一片,他的担心快要溢出来,“我带小婉去医院,你们慢慢吃。”
说罢拉着林婉离开餐桌,走之前看都不看桑榆晚一眼。
她不动声色清理掉腿上沾着的香菜叶,黑色裤子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老太太问她有没有没烫到,她摇摇头,不想麻烦别人,最后忍着痛意把饭吃完。
眼眶酸的厉害,愣是不敢抬头看人。
下午奶奶安排司机送她回家,路上经过好几家药店她都没有说要下车买药。
一来司机看不懂手语,二来她不想被人知道。
不然又要冷眼嫌她事多。
……
终于到家的桑榆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脱掉裤子才发现大腿上被烫红了一大片。
钻心的疼痛感伴随着身体隐私位置的痛意同时袭来,放在以前能要她半条命,如今没有人心疼她,所有的痛只能默默忍受。
把身上简单清洗一下,换上了睡裙,这样腿上会减少一些布料的摩擦。
在外卖软件下单了烫伤膏,等待送达期间她抬手摸着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