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经抬脚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棠许倚靠着吧台,静立许久,始终等不到动静。
她忍不住想要上前,敲敲门问他有没有事时,卫生间的门终于再度打开。
燕时予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先前已经洗过澡,头发本就是湿漉漉的,这会儿发间的湿气却更加明显,眼眶周围也泛着一丝不明显的红——
像是用凉水浇了头和脸。
棠许想问,可是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燕时予却已然恢复了常态一般,问她:“开车了吗?”
“嗯。”棠许低低应了一声。
“那我送你下楼。”燕时予说。
“不用了。”棠许终于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自己下去就行。”
燕时予只说了一个字:“好。”
棠许又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没有再停留,转头出了门。
燕时予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听到电梯下行的声音,他才缓缓阖了阖眼,感知到自己控制不住在颤抖的手。
他举起那只手,放到自己眼前,很久之后,才终于转身,走向房门紧闭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墙角的位置,摆放着一台有很多条线的机器。
燕时予在门口站立许久,还是走了进去,将房门紧紧关闭。
黑暗之中,他将那些线一条条连接到了自己身上。
像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