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千户出击时熄灭,黑暗中传来清晰的怒吼之声。
那道细瘦的身影拧笑着从暗影中悄然而去。
两人这架势,不死不休!
崔晨羽吸引了不少士卒的注意,拿着火把朝着他们这边的树林奔来,却给了崔晨羽更好的目标,成为了活靶子。
“总旗大人,里边的情况好像很糟,暴露得太早了!”
崔晨羽咬着牙,肯定不会放弃自己人而逃跑。
这时候,他表现出了超越同龄人的成熟,让剩下的弓弩手边跑边射,营造人多的假象。
营帐内,崔晨帱已经与高丽千户交手了十几个回合。
见对方已经有点站立不稳,崔晨帱少年狂笑道:“高丽人,体格不行啊!就这样,能当上千户?在我们雍国,连马夫都算不上!”
“混蛋,你在说什么鸟语,听不懂!”千户双手持刀,两腿呈马步,等对方主动来攻。
崔晨帱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明知对方摆出的是防守反击,以退为进。但还是少年狂发般冲了过去,抡动右臂,手里的大刀猛然劈去。
出手又快又狠,刀锋凌厉,夹杂着绵雨,呼呼作响。
千户奋力抵挡,可对方庞然的力道竟然让他的马步分崩离析,直接跪在了地上。
“死!”
崔晨帱嘶吼一声,
左手覆在右手上。只听到咔嚓一声,那人的脑袋一歪,已经气断声绝,倒地而亡。
千户已死,那些没带兵器的百户和总旗直接傻眼了,纷纷落荒而逃。
崔晨帱杀意兴起,追着他们乱砍。
等杀完后,崔晨羽不知何时来到了营帐中,找到了他。
“撤了!他们人太多了!趁着夜色,我们还能跑!”
话音刚落,一士卒急急忙忙跑来,“总旗大人!后路被断了!那些夜巡的人都回来了。”
“看来我们只有往前撤。”崔晨帱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可前面全是高丽军,我们往前撤完全是送死啊!”士卒喊道。
“退也是死,往前还能多杀几个。”
崔晨帱将剩下的人召集起来,二十人还剩七八个。
“杀人!上马!”
……
夜晚,骑马奔袭只能走大路,若是山路,马儿根本跑不起来。
之所以没有从山林撤,是因为随行的高丽人死了,他们对附近的地势不熟悉。
在没有照明条件的情况下,在山林逃跑,很可能出意外。比如踩空摔下山崖,或者是滑倒摔断腿,甚至碰到猛兽。
马踏泥泞,溅起污浊的泥水。
崔晨帱等人在前奔袭,身后的高丽人搭弓。
刚才在路上,已经有人中箭倒地。
“追兵只有十几个,得把他们引近一点将他们干掉,不然前面肯定还有高丽人的哨站。”
崔晨羽回头看了一眼,“那为什么不直接冲过去?”
“他们手中有弓弩,我们直接冲过去伤亡更大。你们先走,我来干掉他们!”
崔晨帱动了动耳朵,听到箭矢破空的声音,假装中箭倒地不起。
身后十余骑连忙追上来。
“就是他,杀了千户!”
“把他的尸体带回去也好交差。”
“这身装扮,应该只是个总旗,居然把千户大人给杀了。”
就在这些人大意之时,崔晨帱翻身而起,手中的龙雀刀飞舞如游龙,先斩了下马的几人。
意识到不对劲,一位高丽总旗刚端起弓,下一秒就中箭倒地。
崔家兄弟,怎么会抛下自己的亲哥。
“别把人放跑了!”崔晨羽端弓怒射,身边的人也跨马冲了上去。
崔晨帱已经解决大半,剩下几人很轻松被赶来的雍军杀尽。
……
翌日,军营点兵,发现崔晨帱和崔晨羽兄弟没有回来。
白轻侯连忙找到戚军侯,正好唐九洲也在这儿。
“大王,戚将军!崔晨帱和崔晨羽昨晚没能回来。按理说他们应该在寅时就该回来,我担心……”
“他们昨晚执行任务的地
点在什么地方?”唐九洲连忙问道。
“在沓凼沟,这个地方距离我们这里大约15里地,周围执行任务的旗队大部分都回来了。”
白轻侯知道大王对崔家这两位小将很看好,而且崔晨帱和崔晨羽的爷爷是淮平侯。
若是一般人,执行任务没回来,死了就是死了。但这两兄弟不一般,所以必须来汇报一声。
唐九洲眼底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别人他或许不知道,但崔晨帱和崔晨羽的实力如何,他是亲眼见过。
“他们昨晚执行的任务是什么?”
“剿灭两三个哨站,据回来的人说,高丽每个哨站只有十几个人,而我们每个旗队有20人,正常情况下优势是很大的。
崔晨帱和崔晨羽是淮平侯的孙子,身手应该不错,我觉得他们或许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唐九洲皱着眉头,“把斥候探路的地图拿给我看看。”
戚军侯赶紧将地图拿来。
“他们负责的是沓凼沟周围的三个哨站,如果情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