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会心一笑,挥挥手道:“只要你还活着,其他的都无所谓。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都不能动心,一旦动心,就会陷入进去。”
沈玉回忆着刚才的感悟,说道:“不错。似乎我们对它的执念越深,就越容易迷失在它的力量之中,这就是所谓的法则吗?”
天心和尚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好像是这样。可就算这样,这个世界怎么毁灭?”
李慕白恍然大悟,高声道:“聂飞果然是个聪明人,他是第一个意识到这一点的人,这也是他让我别太用力的原因。沈玉,聂飞现在在什么地方?”
沈玉面露愁容:“他好像认为天意已经陨落,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但我也没时间去管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聂飞已经不见了踪影,那就只能继续往前走,寻找机会。
在沼泽中行走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没过多久,三人都有些疲惫,索性停了下来。
李慕白不禁叹了口气:“这简直就是一场梦。我做梦之时,也是如此,我走起路来就像是踩在泥泞之中,双脚发沉,怎么走都走不了。”
李慕白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背后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他回头一看,只见背后的山谷中,一道滔天巨浪正在呼啸而至。他来不及多想,双手各抱住一人,就被浪头吞没。
待得睁开眼睛,只见三人正在河水中飘浮不定。
原本血红的夕阳,此刻已经变成了漆黑的黑夜,遥远的天空中,只有北天的一颗亮星在闪耀,而中天的一轮弯月,却在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河水不急,幽暗幽深,仿佛新研的沉重磨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李慕白只当是血池的气息泄露出来,也不以为意:“正如穆殿监所说,这个该死的地方,完全不符合常理。”
沈玉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湖面上有什么东西在飘荡,他走到近前,就在月色下,失声道:“快看,好像是一具尸体!”
李慕白和天心和尚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看到了一具具尸体,正漂浮在黑河之上。
两人面面相觑,将沈玉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朝着那个方向游了过去。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名男子的尸体,身上插着几支箭矢,鲜血还在缓缓流淌,一看就是刚死不久。
两人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可怕的事情,即使知道这只是六感造成的幻觉,也不知道该不该靠近。
忽然,只听沈玉道:“快看,前面有什么在飘。”
两人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顺流而下的几个人,也都是浑身插满了箭矢。
天心和尚看着那些破破烂烂的尸体,脸色一变:“他们都没有双手,跟我们在沼泽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沈玉已经游了过来,听到这话,说道:“你们觉得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如果我看到的一切都是无稽之谈,就像是一
场噩梦,一场胡思乱想,那么,这一切,又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天心和尚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到更多的尸体从河里飘了下来,他听到了河岸上传来的马鸣之声,他对二人说道:“我们躲在这些尸体旁边,河岸上还有人。”
不多时,岸边燃起了火把,几个士兵模样的人,从水里探出头来,朝水里张望。
一人道:“应该都死光了,不是孩子,就是成年人,都被斩断了四肢,无一幸免。”
“不错,要补充箭矢,就到最前线去吧,几万人都死在那里了,说不定还有活着的。”
“是啊,我听人说,这些死人已经堵住了河道,否则的话,河水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那些士兵看了看河中的情况,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纷纷骑着马走了。
等两人离开后,天心和尚对沈玉和李慕白轻声道:“看到这些甲胄没有,这是齐国兵将,”李慕白和沈玉身在黑暗中,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他们不明白天心和尚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能默默地听着,等着天心和尚的解释。
天心和尚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沉吟道:“月亮已经到了一半,正在弦上,按照日期,应该是在初十左右。河里的尸体都没有双手,而且都是陈旧的伤口,应该是很多年前被斩断的。再说了,我们之前走过的是一条血红色的山谷,这里虽然是河流,但两边都很陡峭,难道不是河流吗?“这是齐国的事情,你想一想,这是怎么回事?”
沈玉见多识广,见多识广,听到天心尊者的话,立刻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顿时睁大了双眼,迟疑道:“难道你认为,这里面有不少与胭脂谷之祸有关的事物?”
李慕白听到“胭脂谷之祸”这么大的事情,心中一动,也就明白了过来。
在历史上,这还是一百多年前,齐国和匈奴的交界处。有一次,齐国打了一场败仗,丢掉了一座小镇,汉人不喜欢在这里安家,就把小镇上的军民都收了起来,变成了奴隶。只可惜当时天气太差,匈奴人觉得他们浪费了太多的食物,就提议把他们都带回去。
齐国百姓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欣喜若狂,可是那些从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