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茗染发现有两道视线,来自同一个方向。
一道视线,盯着她的酒。
另一道视线,盯着她。
风茗染不紧不慢、优雅地喝完那杯Mojithree,甚至能感觉到盯着她酒的那道视线,“咕咚”咽了好大一口口水。
而盯着她的那道视线……呵, 若是妄想通过单向玻璃就可以窥视她,那就是痴人说梦!
风茗染那份高度的警觉性,几乎已经融入了血液,区区单向玻璃还真奈何不了她。
要不然,她可能都已经死过N次了。
对方并没有恶意,风茗染看似随意往二楼某包厢递过去个眼神。
景奕珩很快接收到了那道带着三分警告意味的视线,像是想起了某些事,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果真不凡。
的确,单向玻璃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讲,也就是个小儿科。
景奕珩站起身子,直接就往一楼走去。
他的直觉,很少出错。
既然看不清,那就去看个清楚。
“奕珩,你去哪?”
明晚辞张口就问,随即起身准备跟上。
“明少,我家爷很快就回来。”
多年的默契,莫柯下意识就拦住了明晚辞。
“莫柯,你倒是稳如泰山。也罢,在晓雪的店里,总也出不了岔子。”
明晚辞笑着摇了摇头,复又坐下。
“晚辞,你紧张个啥?真有个万一,要出岔子的,那也是别人。”
云知隐摇晃着酒杯打趣道。
莫柯:稳如泰山?事实是,他还想多活几年,瓦数太高不利于养生……
他家爷明显不是对那杯鸡尾酒感兴趣,感兴趣的应该是那位客人吧。
千年难遇,他家爷终于主动了一回。
话说,景爷一个不近女色的主儿,这些年来,除了总惦记着那个“奴隶主”外,还没见对哪个女子正眼瞧过。
难道……他家爷其实是个“恋.手.癖”?!!
他刚刚随意一瞄,明少大呼小叫的那杯鸡尾酒,看着的确不错,但更绝妙的,应该是端着鸡尾酒的那只手吧!
美得简直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即便没看清楚隐在暗处的主人长啥样,光是这只手,就足以令人惊叹!
莫柯甚至都联想到了,用这只手扭断一个脖子时,该是多么得干脆利落!
……
景奕珩很快便来到了刚刚女子落座之处,却是已经不见了人影!
心下不由一阵失落。
随即耳朵一动,了然一笑。
“在找我?”
声音悦耳无比,却不带一丝温度。
景奕珩转过身来。
风茗染一愣。
眼前男人修长挺拔,五官极为出色,脸型完美似冰雕,英挺的鼻梁,线条优雅而流畅,仿佛用尺子丈量过一般,毫无瑕疵。
做工考究的白色衬衣,泛着淡淡的光泽,就像月光洒落在身,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雾,那浑然一体的尊贵气质,简直令人拍案叫绝!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关键中的关键,这是个熟人!
风茗染重活一世,能被她称之为熟人的,除了她的家人外,统共也就七个半人口。
没错,师父们给她提溜来的“陪玩小伙伴”,勉强能算半个!
风茗染精通医术,即便已经过了十年,仅凭记忆中的少年,十年前的骨相特征,便能准确认出眼前男子,便是他。
而景奕珩这厢,也终于看清楚了女孩儿的模样。
首先撞入他眼中的,便是那左耳垂上极小的红痣,在酒馆极具氛围的灯光烘托下,格外绚丽夺目,又有些莫名的性感。
景奕珩一瞬间,心便落到了实处。
果真是她!
十年后的她,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乌黑如瀑的长发,衬得整个人白得发光。气质清冷绝俗,双眸如繁星闪烁,巴掌大的小脸上,处处精致绝伦,寸寸一顾倾城!
一时间,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景奕珩喉咙不自觉滚了滚。
可真……好看。
“茗染……”
“小树苗……”
两人同时出声。
景奕珩一窒,又喜又忧。
喜的是,她竟然一眼认出了他!
可忧的是,自己当年说了个“一竖”的名儿,这么多年后,竟然还是改不了唤他“小树苗”……
“也……不小了……”
“奕珩,叫我奕珩。”
景奕珩轻咳了声。
“一横?那不是我的名儿么?”
风茗染眼中有着明显的揶揄,随即坐下。
景奕珩无奈一笑。
霸道的姑娘,横竖你有理。
反正,这辈子,是注定要让着你的。
“可否赐个座?”
景奕珩勾了勾唇,礼貌询问。
风茗染轻“嗯”了声,心下却是忍不住腹诽一番。
这小子当年灰头土脸当烧火工的模样,已经深入人心了……
这会儿这么绅士,是不是晚了点?
风茗染又叫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