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段得明浑身伤痕,再难抵挡,长矛被挑飞。林尘既止剑招,心道:“此女反复无常,若非大敌当前,我绝不愿显露真身,既大敌已败,我何须与她牵扯!”,退至魔教众人身后。云清岚突失爱郎,左右寻觅,方才柔情蜜意,痴痴眷眷,蓦然一空。鼻子一酸,就欲哭出。但强敌在前,不可不顾全大局。
她使剑架住段得明脖颈,道:“哼!你好算计,。”段得明怒道:“要杀便杀,我败你一筹,无话可说。”云清岚心中一动,说道:“我不杀你,我反要谢你。”段得明只觉是反话。实不知云清岚是真心实意。若非有他,她这辈子定难再与林尘联手。再难与其神交。方才那切肤之亲,暂缓了思切之情。自然理该“谢”。
云清岚朝魔教众人望去,心道:“林郎啊林郎…你还活着,你现下定然恨我。但活着便好,活着便好…我慢慢补偿,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目柔似水,当真谁见都不住一荡。
云清岚脚尖一踢,连点段得明大穴,封起修为,旋即提气喊道:“段流星,你且看看这是谁!”声音传出数里。久不听回应,段流星尚在赶来路上。
众人筹码在手,自不慌张,且行且等。幸无双取来“降魔绳”,将段得明五花大绑,动弹不得。段得明是万分憋屈,然奋力挣扎数下,便不再妄耗体力。
再过一时半刻。段流星携火神军主力姗姗来迟,段流星喊道:“父亲!”段得明骂道:“混账!孽子!你妄做主张,坏了大事!”段流星道:“父亲,孩儿知错,孩儿知错。孩儿是…是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这才…这才…瞒而不报。”
段得明道:“哼!”
段流星道:“你们好大胆子,使诡计擒我父亲,不怕两国开战吗!”幸无双嗤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彼此彼此。”
林尘见面目已然暴露,再藏无益,便朗声笑道:“哈哈哈,妙哉,妙哉,真乃当世奇闻,真乃当世奇闻。”
他一番言语让人弄不清头脑。段流星问道:“甚么奇闻?”林尘踱步道:“我只听说过虎父犬子,不曾想今日,却总算见得一回犬父虎子。你待说说,这不是当时奇闻又是甚么?”他言辞之毒辣,往往能直戳人心,挑人怒火。
待人待事,先失静气者,已弱数筹。口舌之争亦是如此。段流星怒道:“你敢说我父亲是犬子!”段流星本想质问“你敢说我父亲是犬父?”,但“犬父”儿子太过拗口,话到嘴边,便化做了“犬子”。
此话一出,林尘捧腹大笑,阳教众人均咔咔而笑。天官中人素来正经,但愈琢磨愈好笑,相继也笑出声来。段得明脸上无光:“混账东西!”
段流星立时改口质问:“不对!你敢说我父亲是犬子!”这一会,火神军亦有人忍不住发笑。窸窸窣窣笑声传出,是极力克制,但克制不住的憋笑。
云清岚见林尘如此活然活显,不但活将过来,言语又富往日特色,只是看着,便觉莫大幸福。段流星怒道:“牙尖利嘴,牙尖利嘴!”不再纠缠那半句。
云清岚道:“段流星,你父亲在我手中,倘若识相,便乖乖退回五十里地。否则我立杀他!”长剑架在段得明脖颈。
段流星冷笑,大手一挥,火神军将众人包围,他说道:“你不放父亲,我们便这么干耗着。”愧疚道:“父亲大人,碍于形势,孩儿只得暂且委屈您了。”段得明道:“哼!不孝子孙!”言语间却甚是欣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色均不好看。只道这对父子太过难缠。林尘道:“好!再好不过,云天官,咱们便与他耗着!”云清岚听林尘又与她说话,十分欢喜,心想:“得知林郎尚且活着,便叫我此刻死去,也是无憾了。若能再与我多说说话,只听他声音,我便欢喜了。”点了点头。
段流星、段得明均一皱眉。两父子均在林尘手中吃过大瘪,对他自然万分警惕,听他如此大笑,如此放松,反心神不安:“此贼如此胜券在握,到底有何诡计?”段流星心想:“他们是怎么从山里,忽的飞到此处的?父亲实力这么强,遭人生擒,更是千难万难。可现在却…此事大不简单!”
警惕环顾四周。
林尘见父子二人神情紧张,忽玩心一起,装模作样朝一座高山拱手敬拜,高声喊道:“通神境的老前辈,大恩不言谢,若无你相助,小子定难有脱险。”这一言传出,立时引起诸多猜测。火神军尽皆色变。便是魔教、众天官…都纷纷诸多猜疑。实是林尘惊为天人的鬼事忒多。
妙解奇毒、飞天羽翼、联手擒段得明…众人原先只道他惊才绝艳。现在听得有高人暗中相助,反倒了然庆幸,松了一口气。
闻云寻思:“原是有高人相助,如此这般,倒也说得过去。”方才见林尘大呈威风,年岁与自己相仿,却敢正面对拼段得明等当世高手。心中实已自愧弗如,暗暗失落。此刻失落尽散,浑身放松。
段流星、赤十三等人更是齐齐惊惧。对林尘如何脱困,如何逃到此处,本便毫无思绪。经林尘这一引导,立觉或真有高人暗助。齐想:“若无高人,怎会凭空消失,凭空出现?”
林尘又道:“啊!您说帮其一、帮其二已是仁至义尽,再不愿出手相助啦?”段流星立时大喜,拱手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