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居小院,桌上摆好吃食,小厮嗅到肉香,心中纵有尊卑,却也难耐那腹中馋虫,开始大快朵颐。林尘不住想起,自己习武前,在城南抄书时候,生活也这般窘迫。现在看似好转,实则是绝断山脉大发横财。如此这般,只出不入,怕打回原型,是迟早之事。
借着用膳时间,林尘随口问道:“小兄弟,我见城中似不平静?你可得小心些。”
小厮道:“谢”这小厮吃的狼狈,“谢”字没能吐出口,便被一口香鸡肉,连音带气,一齐咽了下去。林尘问道:“你可知为何?”小厮道:“我也不知详细,但听来来往往客人说。似有一大人物,要在青宁郡做些甚么事,陆续有人前来观礼。”
……
一番问话打探,待小厮吃饱喝足,出了红叶居,才算结束。
林尘的药浴已凉,于是又烧起火,将药水烧得沸腾,才褪去衣物,坐在浴桶当中,吸收其中药力。
他捧起金黄药水,依稀可见自己脸颊,心中道:“适才那小厮说,青宁郡每隔半月,便有一场拍卖会,乃由赤龙钱庄主持。这赤龙钱庄甚有实力,便是潜龙、梅花二帮,也不敢拿他怎样,有空便去瞧瞧。”
……
翌日。
林尘辰时起身,将正平拳、清风腿、燕子手、九罡步全练一遍后,忽觉不对,正平拳、清风腿本已经练无可练,每日练习,不过是温故知新。但今日挥打这一拳、一腿时,却大觉生涩,好似拳腿见解,反而退步了一般。
再说那九罡步,近来进展虽快,但也渐积渐累,积压极多问题。有一部分,林尘凭借聪明才智,可自行解决,但有一部分,却怎都想不得通。苦思不得解。
林尘停下演练,吃完早膳后,心中踌躇,他对云清岚极为复杂,每次想去寻他,心头都一阵犹豫。
林尘骨子里,实也是自傲之人,不愿将武道一切,全系于一人身上。但武道难题,遇到难解之处,有大好资源不用。便是愚笨而非自傲。
犹豫不出片刻,林尘便径出门去,朝衙府行去。悄然行至衙府墙下,林尘附在墙边,一耳偷听墙内动静,心中想道:“我上次进去,是麻烦了王快刀。如若这次再求助王快刀,一来王快刀公务繁忙,总麻烦他,着实过意不去。二来,难免被他生出误会,到时传出些风言风语,我林尘生性风流,倒不大在意,云前辈倒是未必了。”
又想到自己九罡步,近来大有进展,虽仍有些许瑕疵,但无声无息,潜入衙府应不算难。便提一口气,轻轻一跃,轻巧翻过衙府大墙。
他贴墙而行,巧妙避开众人视野。九罡步不以隐蔽、灵巧著称,但林尘造诣已深,加之五感敏锐、心思敏捷,灵机应变,恰可弥补九罡步缺陷。
在人来人往的衙府穿行,竟不露破绽。衙府如今势弱,捕首仅王快刀一人,且多数时间外出。平日里,府内实无高手坐镇。
正行间,忽听一声大喝:“何方贼子,胆敢强闯衙府!”紧跟着一记破风声袭来,只听“钉”的一声,一柄长枪钉在林尘身前的墙上!
林尘急一闪避,见那长枪抽回,再是骤然刺来,好生凌厉果决,角度之刁钻,好似灵蛇出洞,且那枪芒轻抖,直闪林尘双眼。林尘心中微骇:“衙府何时来这等好手了?”猝不及防,竟失了先机。
好在九罡步精妙无比,林尘强自镇定,运以九罡步抵御,天、地、人、三处罡位,不断变化腾闪,自那急促枪雨中,立于不败之地。
刘长锐眉头一皱,不料此贼身份极妙,自己已抢占先机,竟仍拿他不下,心中发狠:“此人功夫不差,又潜衙府,其心定然不良,哼,这青宁郡果真将乱,才来几日,这‘梁上君子’便这般多!”
似想到可恨之处,刘长锐枪风更为狠辣,林尘见那枪法,好似灵蛇乱舞,着实精妙,更每一枪,都将光线折射入眼,遮蔽自己视线。
如若林尘不会九罡步,此刻定败下阵来。这对打动静,云清岚隐约觉察,本也心想:“好胆,竟有宵小强闯衙府!”但再一听,便知那“霄小”乃是何人。
云清岚心自惊疑:“这刘长锐灵蛇寒光枪,实已练至第三层,寒光照眼,枪势凌厉。林尘小弟似未用全力,我且先瞧瞧。必要时刻,再出手阻止。”
放下手中花洒,身轻似鸿雁,轻轻一飘,竟升空而起,足尖点在衙府藏牍塔的塔尖。俯视下去,在一院墙下,手持长枪的刘长锐,越打越是气急,枪势狠辣有余,却渐失灵蛇灵变之韵。
云清岚只瞧片刻,目光便转至林尘身上。见林尘看似狼狈,却步子玄妙,竟借枪雨淬炼轻功身法。
云清岚已知高下,如若擂台对敌,难分胜负,如若生死对决,自是林尘胜之。因林尘手无兵刃,历来武师、武宗搏斗,一寸长一寸强,刘长锐手持长枪,优势太大。然生死对决,林尘体质一运,朔阳刀一挥,自生死立判。
林尘跳上房檐,暗自琢磨:“这是衙府,他说我强闯衙府,确也没错。何必恋战,离去为先!”当即抽身欲走。
刘长锐怒道:“想跑!”,猛然一跃,再挺枪杀向林尘。声如惊雷,眼见这番动静,已陆续衙府中人汇聚,大有不可收之势。
云清岚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