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抓着自己手主人的用力,阿凉不适的动了动胳膊。
就这一个动作惊醒了韩飞絮,她好像发现救命稻草一样,美目含泪的恳求。
“阿凉,你我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可以帮帮我吗?”
人在走投无路时脸皮真不算什么,就像现在,韩飞絮居然求起了阿凉,她好像完全忘记了,一个多月之前,她想要阿凉的性命。
阿凉十岁到韩飞絮身边,准确的说是阿凉在她的打骂下长大的。
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她最先想到,能依靠的也只有阿凉。
韩子真这时也看过来,他虽说没开口,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阿凉笑盈盈道,“大小姐想让奴婢怎么做?”
看她有松口的意思,韩飞絮连忙说。
“我们不能出府,但你作为四皇子的人一定可以,你可以帮我给林公子送封信......”
韩子真不答应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打听外面的情况,他父亲怎么样了,去哪儿了,还有四皇子这么做是个什么章程。
妹妹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不顾全局。
他打断韩飞絮的话,拉阿凉到一边,忙出声道。
“阿凉姑娘别听她的,你是四皇子身边的人,只请你帮我们打听打听父亲现在怎么样。”
深层意思就是,他们韩府还有能活的机会吗?
其实他爹做的父亲他大概知道一点,韩子真到现在都不觉自己父亲做错了,哪个做官的不贪钱,他父亲只是没把屁股擦干净而已。
要真说有错的地方,那也是他太不小心了,怎能留下证据呢。
两兄妹因为让阿凉出去做什么而吵的不可开交。
主位上的胡氏,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悠闲的玩指甲。
好像他们不是自己生的一样,这个发现让阿凉心惊。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很佩服这个人。
以前在韩府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作为江南胡家的嫡女,怎么说都有点傲气在身上的。
可对于韩弘厚她表现的太正常了,后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她看都不看一眼,就连自己的子女韩子真韩飞絮她也很少见面。
阿凉曾经因为跑腿来过几次正院,发现她不是品茶就是发呆。
“夫人,您的意思呢?”
阿凉看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的女人问道。
“阿凉不嫌麻烦就都跑一趟吧。”她根本就没看他们底下的三人,只顾着撇去 茶碗中的细沫。
“是夫人。”
范阳是认识阿凉的,所以她出府很顺利。
而阿凉自己,根本没去打听消息或者是找林朔送信,她直接回了燕修然的宅子。
“阿凉姑娘,您回来了?”
老管家看到她很激动,这可是公子唯一一个破了例的姑娘。
“殿下呢?”
"殿下在书房,姑娘稍等,我去禀报。"
“麻烦了。”阿凉屈膝要行礼,结果屈膝到一半就被管家拦住了。
“姑娘,可别折煞我了,殿下知道会生气 的。”
说完一溜烟跑了,就好像那身后有恶犬追着一样。
什么情况?还在原地行了半礼的阿凉不解,她这一个月不回来,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自己只是个丫鬟,怎么想都比管家身份低吧。
想不通就别想了,她顺着跑的不见人影的管家,走过的路线跟过去……
“怎么回来了?”
燕修然在练字,他眼睛盯在书桌的宣纸上,右手上的笔也没停下,神情很认真。
他的样子让阿凉好奇,她从认识燕修然到现在,他傲慢的,不屑的,冷漠的,甚至厌恶的样子她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认真的模样。
就很神奇。
所以对于燕修然的问题,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直到他抬起头,不悦的皱眉,“问你话呢。”
“阿凉有负公子所托。”阿凉很自然的跪下请罪。
她不仅没找到银子,还自己回来了,在燕修然这些人看来,就是不遵守命令的人。
可阿凉也是惜命的,韩府眼看就不行了,不定哪天就被抄了。
那些抄家的人可不知道她是燕修然的人,到时候丢了性命或者被欺负了,她找谁说理去。
燕修然这种干大事的人,根本不会把她这种小喽啰放在心上,只有自己一直在他眼前蹦跶,他才能知道她这个人。
“猜到了。”
他也没打算全部靠阿凉,毕竟暗卫都没办法的事,因为这个罚她,没必要。
“不过,奴婢最近也不是完全没发现,所以公子行动的时候,可以带上我。”
“哦?”
燕修然字也不写了,当场把手中的狼毫扔到了砚台中,因为激动,连飞溅出的墨毁了他写了好久的字都不关心。
“几分把握?”
“ 七分。”其实有九分,但阿凉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后路。
这么自信?
燕修然不太相信,她一个乡下没见识的丫头,真能找到?
他也没问到底藏在哪里,她怎么知道的,等证实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