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苒像是失去了指南针,失力地坐在路边的休息凳上。
在她并不美好的人生记忆里,给予她最多慈爱和无条件信任的,只有他老人家。
可他病了,自己却像个无用的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还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最厌恶的人身上。
那种无力感,让她喘不过气。
有阴影落下,将她笼罩在一片暖意里。
今苒被裹在男人的西装外套里。
抬眸。
对上薄司砚温柔的眸光。
他没走。
今苒像是抓到了浮木,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把脸靠在他小腹间。
片刻后,薄司砚察觉到有潮湿的暖意粘腻在皮肤上。
感觉挺糟糕的。
没有制止。
容着她继续哭湿自己的衣服。
今苒声音低低的,鼻音很重:“院长说爷爷情况不好,要请动上官教授来手术才有把握。虞婉清母女救过上官教授最疼爱的小侄女,可两家中间卡着的是两条人命,我真怕教授不肯答应。”
关心则乱。
其实请动上官教授的重点很清晰,根本不在那个是否受宠的侄女身上。
薄司砚提醒她:“两家的症结是人命,而打破两家冰点的关键在于去世之人最爱的、和她最爱的人身上,得去求他们才有用。”
今苒仰头看向他,水光粼粼的眼睛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