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该抓,那也该抓散播消息的嫂子,居然把另一个受害者给抓了,上哪说理去。
见葛二宝只是低头脸红,没有解释,估计狱警说的应该是实情了。
估计整个劳改农场没有不知道这事的。
所以葛二宝也不介意别人那这事取笑。
谭小絮觉得自己不该在人伤口撒盐,努力克制住嘴角,对葛二宝说道:
“二宝,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没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到了我们农场,还是一条好汉,你也算是因祸得福,进了农场,只要好好工作,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以后堂堂正正做人。”
葛二宝大概从没听人跟自己说过这种鼓励的话,有些惊讶的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睛里隐隐闪着亮光,他使劲点头:
“嗯!”
葛二宝归了队,谭小絮继续点名:
“吕静波。”
没人应答,有人抬手朝马车上指了指,谭小絮便知道,马车上那位半死不活的大作家,就是吕静波,吕秀才。
“陶斌。”
“到!”
第一个出监狱大门的人站了出来,这人笑盈盈的,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也主动拿出自己的介绍信交了上去。
“陶大叔,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陶斌答道:
“我以前是供销社主任。”
谭小絮习惯性的问了句:
“犯了什么案子被送过来劳改?”
“挪用公款。”陶斌倒是很坦诚,回答的很干脆。
谭小絮懂了,经济犯。
陶斌归队,谭小絮又念了个名字:
“巴坦。”
“到。”
那个高鼻深目蓝眼睛的外国人走出来。
果然,谭小絮第一眼看到这个名字时,就觉得不是汉人的名字,还以为是个少数民—族,没成想,居然是个老外。
谭小絮微微仰着头看着这个又高又瘦的老外,问道:
“你是哪国人?”
“华国的呀,咱是地道华国人,贼地道!”
“那你父母呢?”
“我妈是鄂温克人,我爸是个老毛子,我是混血。”
“混血呀——”
感觉混的不够均匀,百分之八九十的老毛子基因。
老毛子就是这边人对北边苏国人的称呼,因为黑省地处两国交界,所以早年间这里有很多苏国人。
甚至有些靠北的村子,一整个村子都有苏国的血统,但他们又都是地道的华国人,所以,在这里见到一些两种血统的混血儿,确实很常见。
倒是谭小絮少见多怪了。
谭小絮又想到刚刚听到的鄂温克:
“你妈妈是鄂温克人,就是那个骑驯鹿的鄂温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