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斩断控制的话……
时透未来并没有意识到珠世此刻的想法,脑子里全都是日后的规划。
朱砂丸和矢琶羽的死不足为虑,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心性善变的鬼舞辻无惨,会因为没弄死炭治郎而问责自己。
不过问题也不大。
最差的结果无非就那么一条。
鬼舞辻无惨杀不死『幻姬』,但可以杀死『时透未来』。
“我确实需要一个可以彻底斩断控制的药。”时透未来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了珠世,“无限城的存在,对于鬼杀队来说太过于虚无缥缈,操控无限城的鬼又从来都不会远离领地,所以……”
“所以你就要继续回去,直到找到你那个所谓的机会是吧。”
愈史郎的衣服上还有被摘掉脑袋的血,此刻正黏糊糊的粘在皮肤上。
“我真是搞不懂比这个家伙,怎么,你是觉得牺牲自己很伟大是吧,还是觉得能靠你自己,就能解决掉这个所谓的千年仇恨。”
愈史郎是真的受够了时透未来这副时时刻刻都在紧缩眉头的做派了。
寻求别人帮助本身就不是什么天真想法的产物,坦荡一点,接受别人的关心又不会掉块肉,一天天的,对着那些关心自己的人竖起心房,真的很有意思吗?
还是说,让珠世大人的关心落在了地上,被踩脏了以后,会有一种成就感吗。
明明珠世大人为了研究那些药剂,付出的努力也不在少数,疲惫的时候却一直都在想着那个只想自己扛的白眼狼,时不时的会念叨两句那个气人玩意儿过的好不好……
怎么,珠世大人的关心就那么一文不值是吧——!
“死最少的人,得到最多的收获,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难得听到愈史郎不歇斯底里的说话,时透未来只觉得很新奇。
至于愈史郎所说的那些话,时透未来觉得,还是没有黑死牟所说的正确。
以少胜多,本来就是一个基于集体利益上,最为划算的一个选择。
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更大的胜利,本来就没什么不对。
“你你你……”愈史郎哆哆嗦嗦的抬起手,“你气死我得了!!”
这还是变成鬼以后,愈史郎第一次尝试去安慰别人,可结果呢,就这么水灵灵的被反驳回来了。
“血液的话,趁这个机会吧。”时透未来估算了一下紫藤花毒还能存在的时间,然后撩开了袖子,掰开地下室的木栅栏以后,自己拿起试管,接了满满三罐的血。
毕竟,所有的鬼里面,大概没有第二只鬼,会有自己身上的鬼血浓度高。
“劝你真是我想到的最蠢的方法。”在看到时透未来压根就不理自己的愈史郎,耳朵里腾地冒出来了两朵蒸汽。
“别劝了,放弃吧。”时透未来翻了个白眼。
寻求帮助。
说的跟她没想过似的。
到头来依旧没用,不是吗。
炭治郎将朱砂丸的衣服叠好放在树荫下以后,才顺着通向地下室的扶梯下来。
一进来,就看到了愈史郎红温的样子。
不过还没来得及好奇,躲在角落里的祢豆子站了起来,抱住了刚刚下来的炭治郎,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祢豆子小姐…好像格外的怕未来呢。”珠世苦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若不是炭治郎下来了,祢豆子…还不知道要在角落里躲多久呢。
“我吓了她一次。”时透未来耸耸肩,表示不关自己事,“在她刚变成鬼,忍不住想要吃人的时候。”
这就不得不提一个老生常谈的的问题了。
普通的鬼,对十二鬼月中上弦月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
“若没有未来姐姐,或许祢豆子……”炭治郎抱着正在颤抖的祢豆子,顺着发丝轻轻的抚摸着,“不,应该说,若是没有未来姐姐,或许在狭雾山的时候,我应该没那么快了解到鳞泷先生的本意吧。”
自从时透未来从狭雾山离开的时候,鳞泷左近次也在思考,是不是自己这种等把人缺失的营养补上来以后再训练手段太过柔和了。
虽然不知道当时的麟泷先生在想什么,但炭治郎知道,自己过的日子,确确实实的水深火热了不少。
“……你知道就好。”时透未来靠在墙上,视线游移。
突然间,祢豆子松开了紧紧抱着炭治郎的手,向着时透未来的方向走了过来。
然后,一只白嫩的小手,轻轻的拽了拽时透未来的衣袖。
“不再是人类,是一件很痛苦与悲伤的事情。”珠世轻声说道,“祢豆子小姐很幸运,她有一个爱她的哥哥,但未来…自始至终,都不愿意相信别人。”
珠世的心里堵的难受。
不愿意相信别人的原因,是因为曾经狠狠的被最信任的人伤害过。
这种伤害,会在心底留下一根死死的插在软肉里的针,留在原地会承受着这种痛意,想要拔出来,却发现当年被伤害过的痛,似乎要比将针留在原地痛苦的多。
“那位大人,在很久以前,是我的启蒙老师。”
时透未来看着祢豆子那天真的眼神,心里莫名的软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