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轻轻地叹息一声,眼中满是心疼之色,她拍了拍皇后的手,柔声安慰道。
“唉,若不是哀家真心疼爱你,又怎会如此说呢?
即便心中有些许不快,你仍能以大局为重,实在难得,只是苦了你啊……”
皇后微微垂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皇后轻声说道:“臣妾并不觉得委屈,只是深感惋惜。
臣妾的家族势力单薄,并无太多实权。
无法如太师那般给予皇上强有力的支持,每每思及此处,臣妾便心生愧疚。”
太后凝视着皇后那一心为皇帝着想的神情,心头不禁一软,感到十分欣慰。
太后自然少不了对皇后的一番宽慰,同时示意身旁的勤嬷嬷。
让勤嬷嬷快点将前次所看中的那支上等玉如意取来,勤嬷嬷还犹豫了一会才动身。
这支玉如意通体晶莹剔透,温润光洁,宛如羊脂白玉一般无瑕。
太后微笑着对皇后说:“这玉如意质地绝佳,哀家初见时便觉得它与你甚是相配。
今日你恰好在此,哀家便直接赐予你吧,希望它能带给你些许好气运。”
皇后定睛一看,果然是件稀世珍宝,心知这是太后特意拿来抚慰自己的。
皇后满心欢喜地道谢:“臣妾多谢母后挂怀。
臣妾定当妥善珍藏母后所赐之物,时刻铭记母后的厚爱的。”
皇后又陪了太后娘娘好一会儿,方才起身离去。
待到皇后渐行渐远后,勤嬷嬷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惋惜之情。
只见她皱着眉头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那柄玉如意不仅寓意美好。
而且价值连城、极其珍贵。
您若是想要赏赐他人,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物品啊。”
太后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勤嬷嬷说了一番话。
“你向来大方豪爽,并不是个吝啬之人,今日怎会为区区一柄玉如意而感到惋惜呢?
况且咱们宫中类似的宝物数不胜数,又何必执着于此。
至于那些所谓的物件,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皆乃身外之物。
哀家如今这把年纪了,早已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勤嬷嬷自然深知太后并不心疼那玉如意,但她一心只希望太后能够一切安好。
只要是带有吉祥寓意的东西,即使不能留在太后身边,仅仅放置于太后的寝宫之中,也是极好的。
勤嬷嬷深知不能让这些琐事干扰到太后娘娘的心境,于是她尽力安抚着太后,同时也是在宽慰自己。
“如此甚好,太后娘娘此举不仅化解了皇后娘娘对于后宫新进人的不满情绪,将来处理各项事务时想必也会多些斟酌思考吧。”
皇后娘娘回到寝宫后,再次审视起秀女们的安排布置情况,待确认所有细节皆已妥当无虞之后,方才将目光投向那枚由太后赏赐的玉如意上。
然而此时此刻,皇后脸上早已不见了在太后跟前时那种惊喜交加之态。
毕竟皇后也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但这无非只是一件质地稍佳的玉如意罢了,皇后表现的欢喜的作用无非就是讨得太后欢心罢了。
正因如此,当薛嬷嬷询问如何处置这件玉如意时,皇后只是云淡风轻地吩咐道。
“收起来便是,又非日常佩戴之物,妥善存放亦无不可。”
仿佛这玉如意于皇后而言,并无太多特别之处。
短短数日之后,沈娟即将入宫。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提前,沈丛一家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最终,他们只能满含泪水地送别心爱的女儿。
一直以来,沈娟都被认为是性格坚强之人,但此刻看到父母如此悲伤难过,想到今后可能失去自由身,不禁心生酸楚之情。
然而,沈娟也并未将这份伤感流露在外,而是强颜欢笑地安慰了双亲几句后,轻轻挥动衣袖放下了马车帘子。
站在一旁的高雯,眼看着平日里备受宠爱的女儿即将踏入宫门,心中的悲痛愈发难以遏制,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沈丛见状,急忙搂住高雯的肩膀,将她拉进屋里,劝慰道。
“此乃天大的喜事啊!你这般啼哭不休,若让他人瞧见,咱家岂不是要遭殃?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娟儿呢!
倘若你实在难受,不如先回房去好生痛哭一场吧。其实,我内心又何曾好受呢?
可既然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坦然接受了,我们好好的,娟儿日后在宫里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虽然高雯心里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此刻她实在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高雯努力克制着情绪,勉强说道:“我先回去了,真的只是太过担忧而已……”
望着眼前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妻子,沈丛既忧心忡忡又心生怜爱之情。
沈丛决定亲自护送高雯回去休息,并一直陪伴到她因哭泣而疲惫不堪后沉沉睡去。
沈丛这才轻轻叹息一声,悄然离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沈娟已不再像先前那般悲伤难过,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的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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