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雪苦笑一下,叹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衣服和刺绣是怎么回事,王妃自己清楚。”
“你个臭丫头又顶嘴?”
吉兰伸手又要打,营帐的帘子突然嘭一声,远杳踹开帘子进来。
她也不说话,利用轻功扑过来,从吉兰手上扯过那件衣服。
“大胆远杳!你竟然闯入我营帐?”
萧宏怒喝一声,从腰间抽出宝剑。
远杳也同样拔剑,两人打在了一起,双双奔出营帐在外面蹿上打下。
萧宏的功夫不如远杳,很快就被远杳划破了手腕子。
“你再不滚开,我就在你脸上划几下!”
远杳怒急,向萧宏警告。
“把那件衣服还我,我就不再打!”
他嘴上提条件,实则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
“好啊!”
远杳跳开几步收住剑招,从袖子里掏出那件肉衣,又掏出火折子来迅速点燃。
谁也不曾想到,远杳直接把“证据”烧了。
流雪眼睛亮亮的,差点跳起来欢呼。
吉兰气得冲过来,要撕了远杳。
“你敢毁灭证据?混蛋!”
“证据?在哪呢?”
远杳耸肩摊手,接着笑了出来。
“证据呢?啊哈哈哈,没证据凭什么污蔑我侍女?”
流雪也硬气起来,笑着怼吉兰。
“王妃,你不能空口无凭哦。”
“别理她,跟我回去。”
吉兰眼睁睁看着远杳带走了流雪,却束手无策。
“该死的,又白忙了一场。”
萧宏十分气愤,埋怨吉兰。
“你想的这个办法,太幼稚了。”
另一边,流雪正和回云大说大笑,描述萧宏和吉兰的那副囧样。
远杳倒也没啥高兴的,反而愈加心里烦躁。
本来,她很惦记出兵征战的事情,哪里晓得吉兰一天天地找别扭,闹不休。
所以,她傍晚时一个人出来散步,发现远方的天空已经有了星星。
她不禁想起那一夜,和贺兖在一起的场景。
贺兖这个人,不上战场的时候就是一个书生,摇摇扇子看看星星月亮,文里文气。
一个人的反差竟然这么大呢?远杳边走边自笑着。
“咳咳。”
远杳听见后头有人咳嗽,连忙回头看,发现是贺兖。
“王爷老是这样,偷偷跟在人家身后。”
“你在看星星,我不想打扰你。”
贺兖微笑着,走近她。
“我哪有看星星?才没那个爱好呢。”
贺兖也不跟她争辩,转移话题说别的。
“你想过没有?打完仗,回京城后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在我自己的宅子里吃喝玩乐。”
远杳说完,眨巴下眼睛笑了。
“有时间的话,也会见见王孙公子之类的,总不能一个人孤独终老啊!”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为你做个媒吧!”
贺兖笑呵呵,说道。
“我有个朋友,跟我一样的年龄,一样的身高,爱摇扇子,也爱看星星。”
远杳瞪圆眼睛,诧异。
“还有跟你一样的人?有趣,有趣极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笑说。
“我不喜欢死气沉沉的人,喜欢热情的,像火一样燃烧我的。”
“噗!”
贺兖别过头去,笑出声来。
远杳正要继续说话,苍岚骑马跑了来。
“王爷,鞑靼派人送了请柬。”
原来,鞑靼主帅念及贺兖人品,特地备酒宴邀请他过去。
贺兖看完请柬后,吩咐苍岚。
“准备礼品,明天与我同去。”
远杳一旁欲言又止,本来她想请求贺兖带她去,可是突然又觉得没啥必要求他。
他前脚去,自己后脚悄悄跟着就行了。
接着,两人各自回营帐。
次日,贺兖带着苍岚和礼品赴宴鞑靼,远杳男装打扮偷偷跟随。
她除了好奇之外,自然最怕贺兖被对方算计,说不定是鸿门宴呢。
鞑靼主帅亲自骑马迎接了贺兖,带到自己营地,先茶后酒款待起来。
“久闻淮南王大名,亲眼所见才知名不虚传。”
“过奖了。”
贺兖勾唇一笑,随即说道。
“鞑靼与大钺两国,本无恩怨,即便如今你率兵进犯于我大钺,我也是处处相让,我岂能不知,是我大钺百姓看重贵国地多人少,时不时的便侵犯了土地,企图耕种。”
这几句话,把鞑靼主帅说红了眼睛。
“淮南王在上,受我一拜。”
鞑靼主帅跪在地上,将酒杯高举奉上。
“天下之事,终逃不过一个‘理’字,像淮南王这么讲理的人,古今罕见。”
“过奖了。”
贺兖笑着说句,接了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将鞑靼主率搀起。
“你放心,待我回京之后,与皇上商量,来日重新划定鞑靼与大钺边界,定然让两国百姓都满意,从此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