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见此,不敢再多嘴,帮着远杳一起干活。
金大力和孙钰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跑来取裤子,发现远杳给缝的挺认真,却仍旧不服气地找茬。
“这针脚太粗了,穿上咯得慌。”
金大力向远杳指着说,语气有些蛮横。
“二位大哥见谅,小女在女红方面不大擅长,已经很认真了,也只能缝成这个样,等我多练练,想必会好些。”
金大力听见,竟然没什么反驳了,毕竟人家说不擅长。
孙钰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也罢也罢,反正我们上战场的人,也讲究不起,就这样吧。”
然而,他走开之后便去号召些士兵,把破了衣服都集中起来,送给远杳去缝补。
流雪和回云可受不了了,不善于女红的小姐,好不容易缝补完一堆破裤子,现在又来了一大堆。
她们可是要在赶路的途中,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上干这些活计,是很耗神伤眼睛的。
所以,二人私下商议,要偷偷地找淮南王告状去,可不能让自家小姐累坏了。
远杳倒是心甘情愿的缝补着衣服,再多也不抱怨。
首先,她到边境来就是要贡献力量的,其次,一些不服气她的人,也可以在她的努力下少些闲言碎语。
但是,她没想到两个侍女背着她,找上了贺兖。
“王爷,我家坐在车上,没日没夜的缝衣服,饭都吃不上一口,那个姓金的和姓孙的,时不时还要挑毛病,这太过分了,请王爷为我们做主。”
流雪连珠炮似的一顿说,贺兖只是骑在马上,手把缰绳平静地看着她们。
“是你家小姐,让你们来告状的?”
贺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平静,稳定。
“不是不是,小姐倒是不辞辛苦,是我们两个看不下去,背着她来的,王爷不要误会。”
回云一叠声的解释,使得贺兖恍然点头说道。
“你家小姐既然不拒绝,那就由她做,她连枪都耍得起来,一点针线活岂能累坏她?去吧,休得再为此事聒噪。”
说完之后,贺兖打马前行而去。
流雪从地上起来,噘嘴吐槽。
“这个王爷,说起话来语气时软时硬,没个准儿。”
回云也有同感,隐约感觉到贺兖可不是表面这么和气的人,说要霸气起来,马上就能换副面孔那种。
一连四五天,远杳都在忙着缝补衣服。
那些士兵终于感受到了,部队有女人随行的好处了,所以远杳的口碑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金大力和孙钰都没想到,一番操作反而帮了远杳。
这日,军队已经到达了边境附近。
贺兖命人扎营休整,自己也趁着一点闲时间,过来看看远杳。
谁想到远杳正在河边洗衣服,全是士兵们的,无论内衣外衣全在河边集成堆,等着远杳和两个侍女,一件一件地洗。
这自如又是金大力和孙钰的幺蛾子,看见有条河,就趁机给远杳布置了任务。
远杳来者不拒,只可惜边境的天气冷,使得她一双手在冰凉的河水里冻红了。
“咦?王爷?”
流雪先看见了贺兖,惊喊一声。
远杳回头一看,贺兖正站在不远处,抱着胳膊看着她。
“臣女给王爷请安。”
她带着两个侍女过来拜礼,贺兖沉默片刻后,转头说苍岚。
“去周围村子找找,多叫几个妇人来,帮忙把这些洗了。”
“是,王爷。”
苍岚转头去办,贺兖方对远杳微笑。
“辛苦你了。”
“臣女到边境来,就是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要是怕辛苦,又何必来呢?”
贺兖对这话自然是满意的,却没等开口被流雪抢先。
“王爷,我家小姐真的是不怕辛苦,那些内衣外衣,内裤啥的,全都洗的干干净净的。”
话音落,贺兖皱起眉头。
“洗洗外衣也罢了,怎么如此过分?”
他把两手掌合击三下,马上有两个侍卫从背后跑来。
“王爷有何吩咐?”
“去把金大力和孙钰叫来!”
远杳见贺兖生气了,转头扭流雪耳朵。
“你个多嘴的死丫头!”
“不怪她!”
贺兖连忙劝阻,说道。
“是那两个家伙太过分了。”
另一边,金大力和孙钰已经得了传唤,提心吊胆地来见贺兖。
“让人家洗衣服也罢了,怎么连内裤也让人家洗?”
一时间,金大力和孙钰都红了脸。
孙钰比金大力心思细腻,因此回复道。
“王爷恕罪,是我们兄弟两个疏忽了,由着底下人肆意妄为,不讲究起来。”
他想把责任都推给别人将自己摘干净,哪知流雪不惯着他。
“金三哥和孙四哥的内裤,是我洗的,实在太埋汰了,没法给小姐洗,只能由我代劳。”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哪里是什么底下人不讲究,这俩家伙也不干净。
远杳暗中叹口气,认为流雪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