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云的突然到来,让原本喧闹的米铺前,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原本群情激奋,恨不得冲进去抢粮的百姓们。
此刻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想要看看这位户部侍郎,究竟要如何处置这帮奸商。
“张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紧接着,便如同打开了洪水的闸门,无数的抱怨声、哭诉声。
顿时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张谦云涌去。
“张大人,这些黑了心的狗东西,竟然将粮价抬高了五倍!”
“简直不把我们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啊!”
“就是!就是!”
“张大人,您一定要好好查查,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囤积居奇,扰乱市场!”
“抓了他们!抓了他们!”
……
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的百姓,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怒骂声。
史掌柜的脸色,顿时变得比苦瓜还要难看。
双腿更是不自觉地开始打颤,冷汗如同雨水一般,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往下滴落。
史掌柜心中叫苦不迭。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户部侍郎,今日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这架势,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史掌柜偷偷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心中不断地祈祷着,希望陈总管那边早点得到消息,派人来救场。
否则,今日这事,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尽管心中恐惧万分,但史掌柜还是强作镇定。
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张谦云说道:“张大人,您误会了!误会了!小的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
张谦云闻言,顿时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倒是说说,是谁逼你了?”
“你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本官今日便将你抓进大牢。”
“治你一个扰乱市场,囤积居奇之罪!”
史掌柜吓得浑身一哆嗦,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到陈枫之前的交代。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张大人明鉴啊!最近我大炎战事不利,导致人心惶惶。”
“那些城外的粮商们,也都在观望局势……”
“我等下去收粮,都难如登天,成本直接涨了五倍不止啊!”
“小的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才……”
“放屁!”
史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张谦云一声怒喝给打断了。
“你这是在诅咒我大炎兵败吗!”
张谦云怒目圆睁,指着史掌柜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史掌柜吓得肝胆俱裂,扑通一声跪倒在张谦云面前,连声叫屈:“张大人,冤枉啊!”
“小的对大炎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没有诅咒兵败的意思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小的说得句句属实啊,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谁还敢轻易卖粮啊!”
“这粮价涨了,小的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张谦云冷冷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史掌柜,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堂堂户部侍郎,自然清楚这粮价上涨的猫腻。
这史掌柜八成是故意囤积居奇,扰乱市场,好趁机大发国难财!
想到这里,张谦云看向史掌柜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哼,有没有诅咒兵败,本官自会调查清楚!”
“但你哄抬粮价,扰乱市场,却是事实!”
张谦云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来人!将这黑心的奸商给我拿下!”
史掌柜一听要被抓,顿时慌了神。
连滚带爬地抱住张谦云的腿,苦苦哀求:“张大人饶命啊!张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
“您就发发慈悲,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张谦云嫌恶地皱了皱眉,一脚将史掌柜踹翻在地。
“少在本官面前装可怜!你若真有心悔过,就赶紧将粮价恢复正常!”
“否则,本官定不轻饶!”
史掌柜被张谦云踹得胸口一阵发闷,却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只能强忍着疼痛,爬起来跪好,哭丧着脸说道:“张大人,不是小的不肯降价啊!”
“这粮价若是降了,小的可就血本无归了啊!”
“您就行行好,就当可怜可怜小的,通融通融吧!”
张谦云冷笑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通融?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身后的差役怒喝道。”
“来人!将这奸商给我抓进大牢,严刑拷问!”
“再将这米铺给我查封了!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差役们得令,立刻上前。
眼见着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差役真要上来拿人。
史掌柜吓得屁滚尿流,裤裆里顿时一片温热,竟是直接吓尿了。
躲在人群中的陈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