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1 / 2)

一行十几人出发后,先是经过界河将车马通通摆渡进入隔壁县,光这一折腾就是大半天。

由于现在天黑的早,他们只得赶到县城投宿。

接下来尽管走的官道,但越往西走路越窄,且尘土更多。

走到第七天还没到达,二爷爷还好说,再着急也不总露在脸上。

任氏却慌了神,她拉开车厢的窗,问跟在车边的沈灵竹:“小竹子,已经七天,咋还没到?

先前你七伯写信报平安,可是有说过四五日到家。”

“七伯是提前预估行程,实际上要慢一些。”沈灵竹从大伯画的简图时得知,平定县的地势比顺县高。

且晋地多山,绕一道山梁又一道弯,坐骡车委实没有驴舒服,万幸几天来仅仅山风多而没下雨。

她在舅舅的护持之下,这两天都是自己骑毛驴,“七伯母勿急,我们已经快到地方。”

“舅舅,现在距离平定还有多远?”她转身问后边和老军户说话的舅舅。

老军户姓黎,五十多岁已经将之前担任的伙头位子,传给儿子。

其人是陈儒陈千户借给他们的向导,目身上持有千户写给平定卫所的亲笔信。

大伯说路上要对他客气些,这人算是陈千户的心腹近人。

为此,二姐多给千户一百斤葡萄酒。

黄宗齐拍拍骡马过来,“黎大叔说再有三十多里就到。

但现在已经是下晌,最好不要赶夜路,休整一夜明天早早到达。”

“黄家舅舅,明天一定到?”任氏再一次确认。

黄宗齐很肯定的点头,然后给沈灵竹使个眼色,甥舅俩减速落后骡车。

他问:“小竹子,你带的药里有没有助睡眠的?”

“舅舅用?”沈灵竹不觉得舅舅失眠,相反,这一路上他带他去兄弟们左右护卫,轮流值守下是缺觉的。

黄宗齐低声说:“我用不着,是任氏。

连着两夜都从住宿的房间走出,大半夜的劈头散发去车厢边转,差点把你大槐舅舅吓到。”

“我居然没有听到动静?”她和七伯母一间房里睡。

“嘿,大槐说她走路没声音,只隔三步他才发现有个人。”黄宗齐真怕任氏出什么事,他现在觉着娘说的对,就应在集上雇个壮妇守着她。

千金难买早知道,此时也只能希望大竹子准备的药丸齐全。

沈灵竹道:“我身上带有防身的蒙汗药,不能对自己人用。

今晚,我不睡觉看着她。”

说完,她就下驴把绳子给舅舅,自己追上前边骡车,钻进去先睡为敬。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把个黄宗齐看的直摇头,后边板车上给二爷爷赶车的沈先竺,十分奇怪妹妹的举动。

于是他加快车速,追上黄舅舅问,后者自不会说实情,只道小竹子坐驴有些累,又换回车。

而这天晚上他们借住在离城十五里的大车店,任氏果然又静悄悄的起身,真真一点声音也无。

如果沈灵竹没有一直盯着,还真感觉不到有个下床往门边走。

她在任氏走到门边前,抽出火折子吹亮,片刻油灯点着。

任氏也被惊到扭头:“小竹子,你起夜么?”

“不,我听到您起来,才点灯的。

七伯母,您这是?”沈灵竹端着灯走近她。

任氏苦笑:“我一想到你七伯被关在监牢,就睡不着。

他冷不冷,饿不饿,会不会被动刑。”

“七伯母,那边有夏兴在照应他。”

“夏兴在外边,能照应什么?”

“送饭,与牢头为善让他们对七伯好些。

找人,找帮闲书吏给当地县令递话,七伯身后也是有人的。”

“呵,有啥人啊!你大伯已经不当官了。”

“我大伯有同年,就是同一年考中进士的人,在管辖平定的并州府做五品通判。

而阳泉离平定很近,再说我们明天就到,黎爷爷是陈千户派来帮忙的。”沈灵竹尽量安抚她。

轻轻牵着她的手送到床上,任氏刚坐下要脱鞋,外边又因有人投宿而闹出动静。

骂人声马叫声特别响,再带上伙伴喊大厨做饭声,顿时传遍不大隔音的屋里屋外。

任氏蹭的站起时,房间被敲响,“小竹子,别怕,是一队官差押解犯人投宿。

你不要担心,大哥就站在门外。”

“大哥,你还能坐一夜么?舅舅他们呢?”沈灵竹按下任氏,快速到门后开门。

沈先竺扫见掌柜举灯引人走来,伸手就要推她退回。

她心知大哥是为自己好,主动退后之际,掌柜身边的人道:“小沈姑娘?”

“?”这声音陌生,但自己绝对听过,沈灵竹和大哥同望向对方时,那人已快走两步到门前。

她有些惊讶的怔半息,在大哥行礼时连忙迈出门跟着行礼:“韩先生。”

今次,对方身上穿着官服,她不知是几品,可为什么不去前边五里地的驿站住?

韩先生颌首:“打扰到你们了,一会儿让店家给你们送份夜宵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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